江春入旧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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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走进房门,一脸高深莫测。
“……怎么不去睡?”
“哼,”伯九冷哼,“因为我想想不太对劲啊。”
他眯起眼睛:“你根本就不是不举。”他就是放了点补药啊,怎么就有效了。以为他没睡醒迷迷瞪瞪的,感觉不出来那是什么么。好歹也是,咳,男子了。
罗悬点头。
伯九不解:“那你骗我干什么?”
“还有……”伯九环顾四周,“我看你这屋子很豪华么。”
罗悬:“……”
“伯九……”
“明日把东西搬走吧,主事大人。”说完,伯九毫不留情地走了,似乎也不准备解释一下,谁害得罗悬跳进冷水平心静气。
留下主事大人在热水中瑟瑟发冷。
☆、第十八章
刑部主事大人的府邸中。
李小非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
啊,大人好生气的样子。我这次要抄几遍《山海经》啊。
一早起来,罗悬就开始嫌东嫌西,起床时嫌床太大,洗脸时说盆太重,用早膳时嫌厨子的水晶包褶子捏得丑……反正翻着花样嫌他住的地方不好。
李小非叹:“大人,你总不能在对面一直住下去,小别而已,忍忍嘛。”
罗悬一言不发,甩袖出府,上了轿子。
刑部。
前日夜里的案子,昨天立了卷宗,开审。刑部扣下了前来报密的那人和望海楼的那名小倌。
那人是个商人,只说自己与那死去的官员有些纠葛,知晓他好男风,派人打探他什么时候去,特地来报官,想让他倒霉,并不晓得他怎么突然就死了。审了半天,就是说什么都不知道。问及与官员有什么纠葛,说是曾经吞了他一张地契,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人暂且就被放了回去。
至于那小倌银雨。现下正跪在牢房受审。
罗悬与另一名主事一同审理,名曰张知涯。
张知涯道:“那夜,你同钱陆几时睡的?”钱陆正是那被杀的官员。
银雨轻佻一笑:“我同钱大人办完了那事儿睡的,并不晓得时辰。”
罗悬觉得银雨现下的姿态表情都不大符合常理。这勾栏瓦肆人家的,见了刀剑都两腿直抖,怎么这银雨跪在牢房里,倒是放松的很。
张知涯拍了下桌子:“对凶手可有印象?”
“什么凶手不凶手,没看见。”
张知涯与罗悬对视一眼。
罗悬道:“搜出来的时候,的确还昏迷着。”
眼看着审不下去。
罗悬忽然提笔写道“速去向王统领调来高手”。
张知涯看他一眼,道:“本官有些乏了,罗大人,你接着审吧,我走了。”说完伸个懒腰起身。
张知涯走后,牢房便只剩下罗悬与银雨,
罗悬突然笑了一下。
“银雨公子,在下挺后悔入朝为官的。”
“哦?”
罗悬起身靠近银雨:“还没尝过是什么滋味,实在可惜。”
银雨媚笑,站起身,勾上罗悬的脖子:“四下无人,大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公子明白的。”
银雨解开衣服,那质地丝滑的布料转眼就滑到地上:“牢房倒没试过,大人雅兴。”
罗悬盯着银雨裸露的胸膛:“公子皮肤可真白,一点瑕疵都没有。”
银雨的笑还未完全漾开,忽然就僵在了脸上,猛地推开罗悬。
罗悬叹:“怕什么,我不会武功的。”
银雨反应过来,刚要再去抓罗悬,已然晚了,一根箭从窗外射入,没入他的肩膀。一阵兵甲摩擦声,王统领带人冲入牢房,将其制住。
张知涯随后进来,同罗大人福了福身子:“我原先觉得罗大人年轻,还颇有怠慢,是我见识浅薄。不知如何看出来的?”
“他脖子上没有痕迹。”姿态语气也都得意忘形。
张知涯下意识想问什么痕迹,突然懂了,道:“只是过了一天一夜了,消退了也是可能的。”
“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看他身上了。”
那晚银雨身上痕迹虽多,但都细细密密的,唯有胸膛上一块青紫较大,难以消退。若直接让人扒去他的衣物,只怕会狡辩。
那假银雨冷笑。
罗悬皱眉:“看看他脖子上有没有接口。”
官兵一阵摸索,差点被银雨咬了一口,才摸到一点,一用力,撕了下来。
一个面容普通的男子。
罗悬道:“那日你回来过吧。”走之前给银雨松了绑。当时自己并没有刑部牢房的钥匙,不便直接带人回去,就锁在房里,想着反正昏迷,第二天再来拿人。后来虽然让人守着,但出了纰漏也不是没有可能,实在是自己疏忽了。
男子道:“的确。事实上,我没走过。”那些官兵看见死了个人,吓得直接冲出去,压根没管衣柜里的他。他想着直接逃走恐怕会被逮住,不如趁着易容还在,扮成银雨蒙混过去。殊不知大多数囚犯,皆是由于自作聪明。
罗悬想象了一下当时房里还有别人,觉得带上王统领实乃明智之举。那么按理说银雨应当被藏在那个房中的其他地方。
快两天了,那小倌只怕是凶多吉少。
张知涯道:“为何要杀钱陆?”
男子冷笑:“我为何要告诉你?”
罗悬道:“你从钱陆身上拿走的东西呢?”
男子奇怪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钱陆被拿走了东西?不过你想错了,那东西可不是我拿的。”
罗悬现在才真的觉得头疼。这钱陆不过同自己一样是个小小五品官,倒很能惹事么。
“说与你听也无妨。我刚要动手,有人撬门要进来,我就顺势藏进衣柜,那人拿了叠东西就走了。”
“你可看清是什么东西?”
男子回忆一番:“大概是纸,要不就是银票。”
罗悬点头。
王统领问:“现下如何?”
“犯人有了,关进牢里就是。”
罗悬与张知涯走出牢房,前往办事的院子。
张知涯道:“犯人是有了,案子可不能结。”
罗悬表示赞同。
张知涯继续道:“这钱陆身上纠葛颇多,惹了不少人,且不说今日那男人会一手易容术,也不谈他为何要杀他,单单是那下落不明的东西,就颇复杂了。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
罗悬道:“不如放出风声,看暗处如何拆招。”
张知涯点头。
两人心情其实都很沉重。
这就是刑部,吃力不讨好惹了一身骚的苦差事。
罗悬没回自己府中,而是让轿子抬去了江春楼。
他还是第一次来江春楼。
伯九正在低头算账,看见罗悬进来,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罗悬。”
罗悬道:“我不是有意要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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