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入旧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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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顶替了我。”
如此一来,终于有了圆满的解释。
伯九把这些事憋在心里藏了好几年,吐露出来,长出了一口气。
夜深时分,两人沐浴完,便歇下了。
“九九,我府里没有空房了。”
“……”
“你就睡这里……”
“……”
“腰还疼吗……”
“……嗯……”
蜡烛燃尽。被泛红浪。
☆、第四十五章
伯九扶着腰,早早爬起来,在院子里走动。
夏天天亮的早,就连下人都没有起。伯九觉得躺在床上于他的腰并无好处,便忍痛爬起来,在院子里舒展舒展筋骨。
“喵呜……”
听见猫叫,伯九四处张望,看见潮生正在围墙上缓缓踱步。
伯九招手勾它:“潮生,潮生。”
许久没看见这只小猫,毕竟他回这巷子的时间颇少。
潮生在围墙上歪头看他,又“喵呜喵呜”几声,突然从墙上跳下来。与此同时,一根箭从围墙上射过,凌厉破空,稳稳扎进一棵柳树树干。
似曾相识的画面。
潮生被惊得浑身弓起来。
伯九远远望着那只箭,忽觉一阵不安再度涌上心头。
是日,禁军异动,即被镇压。
对于百姓们而言,这一天依旧是柴米油盐地过去了。白菜都跟往常一个价。
三日后,伯九坐在马车中,摇摇晃晃向宫里去。
皇帝宫中不比往日的冷清,今日阵仗摆得很大。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那日涉王发动禁军,皇上似早有准备,太后知晓后,随即撤了涉王的摄政王头衔,夺其禁军令牌。按理说足以按叛变处理,此事却最终被压了下来。
其实不是既往不咎,皇帝虽一心给涉王一个颜色瞧瞧,还是被太后百般阻拦。
人都齐了,上位的周伯演便开口:“王叔,今日是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秦舒亦随涉王一道来了。伯九向她点点头,她淡淡微笑。
接下来便像是看戏一样。
证据一条一条罗列,将当初送允王全府进入火海的所谓事实,轻飘飘得可笑。
不过是花几年在允王府安排个细作,控制一切支,打点好朝廷上下,小到记录买马单子的官员,大到大理寺卿……然后暗地里捏造叛变假象,全数推给允王,里应外合。似是怕人死不成,特地还去宫中讨了份就地斩杀的诏令。环环相扣。
涉王在座位上微笑,仿若一切都不是他做的。
的确,没有什么证据能表明,涉王推动着一切。所以涉王端坐着,还有闲工夫喝茶。
他听人说完,把茶杯一放:“皇上的意思,不过是允王被冤枉了不是?”
周伯演看着他:“是被你冤枉的。”
涉王一笑:“皇上要这么说,老夫可就冤枉了。不过是有人告诉老夫,呈了这些证据给老夫看。老夫心系国家安危,自然不愿冒险,也就没有多想,怎能放任乱臣贼子扰乱大云安宁?说起来,老夫大义灭亲,心中也是钝痛”
伯九木着脸。老狐狸,老妖,老戏骨,老滑头。
涉王叹口气,又道:“再者说,若真无叛变意图,怎会让人揪到把柄?”
周伯演正欲说什么,涉王站起身来:“老夫有个人要皇上见一见。”
伯九看过去,瞪大了眼睛。
那日山上的悟修主持缓缓走进来,并未行大礼,只鞠了鞠躬。身边是低着头的陆爱萍。
涉王高声道:“此乃悟修主持,司马氏族人。五年前司马家企图连同允王叛变篡位,允王正妃司马静萍曾去信主持,要求他代为照顾她的女儿……也就是主持身边这女子。”
“若皇上不信,”涉王从袖口中抖出一张纸,“此乃当初那封信。绝非老夫造假。”
伯九其实已经信了九分。悟修主持都被说动,怎会有假。
周伯演细细看了那封信,言语之中,竟有托孤之意,笔迹陈旧,的确不是临时捏造。他看了看陆爱萍,更是惊异,只得问悟修主持:“当初司马氏真的有意叛变?”
老僧道:“老衲与俗家脱离已久,若非生死攸关,不会找上来。司马静萍乃是老衲在俗世的侄女,只是不曾谋面。司马家的确有意作乱,老衲并无包庇之心,这都是司马家应得的。因果报应,世道轮回罢了。”
伯九哑然。高僧这番话说得有理。只是司马家的事情,白白让几百号人跟着陪葬。这个因果报应,又要谁来承受?
周伯演微微皱眉,折起手中的纸:“即便司马氏企图叛变,允王与司马氏联姻,又如何?允王并无叛乱之意!”
涉王冷笑:“正所谓夫唱妇随,皇上怎知允王没那个心?”
一时间剑拔弩张。怎奈伯九虽听涉王亲口承认,却并不能站出来作证。
忽听殿门口传来一女声:“都给哀家停一停吧!听不得你们再吵了!”
殿中人纷纷行礼。
周秦氏一扫大殿中人,将目光放到周伯演身上:“皇上不是同哀家做了保证?”
周伯演道:“母后,该算的总要算清。”
周秦氏忽然激动起来:“先帝的兄弟还剩几人?你就这么逼你的王叔?”
周伯演不甘示弱:“算起来,只怕是王叔先动的手!”
他话锋一转:“当年之事,母后,又有几分是你参与的呢?”
周秦氏脸陡然煞白。
她不知为何,看向了伯九。
伯九叹口气,站起身:“太后。”
周秦氏看着那张相似的脸脸色白了好一阵才缓过来:“当年之事,是哀家鲁莽……只是已经五年过去了,再拿故去人的事情为难尚在人世的人,皇上,哀家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周伯演盯着涉王:“母后觉得如何?”
周秦氏道:“伯箴……是允王的孩子吧。你不说,哀家也知晓的。”
周伯演点头。
“那么,”周秦氏走了几步,靠近伯九,“哀家向允王遗孤赔不是便是了!”
膝盖一弯,眼看竟要下跪,吓得伯九连忙伸手托住。笑话,这一跪,不得折他十年的寿命?
“琛王看来算是接受了,”周秦氏重新站直,“皇上,既然如此,此事难道还有什么追究的必要?”
周伯演冷冷看着这个养大他的女人,然后看了伯九一眼,静默许久。
秦舒突然站起来:“琛王。莫要忘了那日的承诺。”
……
“若皇上怪罪,求你帮他说说话。”
……
伯九看着这个一心一意只想救她夫君的女子,若不是她,他走不出那水牢,做不上这王爷,更再也见不到罗悬一面……
涉王。不过五年,这个男人迅速地苍老,他甚至总是梦见兄弟的血溅在自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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