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黎明

诅咒堡顶层，领主私人区域。
寒风夹杂着雪花拍打着窗户，发出尖锐的呜鸣声，卧室的壁炉中发出噼里啪啦的木头烧灼声。
如果没有灾难伴随着初雪而来，现在这样的环境，应该会让人很是放松吧。
因果律者提莉娅老老实实地坐在壁炉边的一张单人软沙发上，身体有些僵硬，表情有些拘束，双手少见地没有多动，而是一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颇有一种坐如松的军队坐姿。
哦，原因也很明显，因为卡莲就坐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安静地阅读手里那本厚如砖头的书籍。
死之律者在此，小萝莉安敢造次？乖巧的像是小鸡崽一般，就差喊一句妈妈了。
胡老板就放松多了，毕竟他不怕卡莲，所以瘫痪在中间的沙发上，叼着烟，握着酒杯晃悠着醒酒。
“咋了，这么乖巧可不像你啊，平时不是闹着要拆我城堡的嘛，现在给你拆，我保证不怪你，哈哈哈哈嗝儿。”
提莉娅立刻微微抬起头，瞪了胡老板一眼，杀气腾腾，潜台词那是根本就不用想：“我要灭世！第一个就杀了你！”
“态度，礼貌，教给你的你都忘了吗？”
卡莲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
“咿。。。”
提莉娅立刻坐直，目不斜视。
“你既然认拉姆斯为父亲，那就应该展现出作为女儿所该有的礼仪，有这么和父亲交流的吗？”
提莉娅乖乖坐好，接受训话，一句也不敢顶嘴。
“还有，做出了立场选择就不要更改，你现在不是为了律者阵营而战，这一点要记清楚，否则第一个杀了你。”
提莉娅闻言拼命点头。
嗯，卡莲说第一个杀了你，和提莉娅说第一个杀了你，其威慑力那能是一个级别的么。
前者那是真杀，后者就是嘴炮过过干瘾。
片刻之后，提莉娅鼓起勇气抬起头。
“您又是为什么脱离律者阵营啊？”
卡莲闻言同样抬起头，提莉娅瞬间低下头，仿佛问问题的不是她。
盯着因果律者看了片刻，卡莲再次将目光投向，不过还是回答了提莉娅的这个问题。
“厌倦了，没有意义，万物终有一死，不需要我来推动这个进程，我也不喜欢其他存在去刻意推动这一进程，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发展。”
嗯，大佬就是大佬，作为死亡法则的化身，卡莲这也算是看破世俗红尘了。
“看看，听听，这是什么觉悟，再看外面那些不三不四不正经的野律者，一个个脑子里都装的啥，不读书没文化就是可怕。”
胡老板终于逮着了机会，尽情发言。
“万物终将泯灭，化为虚无，等我真正苏醒，这个世界必将被虚空所吞噬，没人可以阻挡我，哈哈哈哈哈哈嗝儿。。。”
“闭嘴，老实睡你的觉，瞎逼逼个啥，烦不烦。”胡老板立刻转过身，对着窗边的婴儿床吼了一句，打断了社会老姐的灭世宣言。
“忘恩负义的父亲，是我赐予了你升华，你应该跪下谢恩！”
肉眼不可见的虚空之眼猛地从四面八方睁开，虚空大君奥兹菲因扎妮尔的声音传入胡风脑海。
然后嘛。。。眼睛就又都闭上了。
阴冷的死亡扫过，将虚空之眼清扫一空。
“闭嘴，闭眼，安静。”卡莲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页。
“死之律者，你的时间不多了，虚空苏醒之日，死亡也将随万物泯灭。”
“嗯。。。我插一句，如果我俩感情进展顺利的话，以后你就要叫她妈妈了，死之律者死之律者的多难听，多不尊重。”胡老板再次逮着机会，尽情发言。
“休想！我是虚空大君奥兹菲因扎妮尔，我是。。。”
“你是我女儿，所以她是你妈妈，所以闭嘴吧，睡觉去，小孩子不要熬夜。”
“你不要总是打断我说话，我。。。”
“睡觉，现在，快点的！”
“我不！没人可以命令我！我是虚空大君奥兹菲因扎妮尔，我是不朽的神！我想不睡觉就不睡觉！”
...
...
...
片刻之后，奥兹菲因扎妮尔老姐满心不情愿地入睡了，神灵闭眼，父女争吵结束。
“所以我就说，孩子不能惯，还尊不尊重我这个当爹的了。”胡老板自言自语着再次坐回了沙发上，看着壁炉中的火焰。
环顾卧室，自己这一家子，个个都不是省心的主儿，这让胡老板不由得摇头叹息，生活艰难啊。
“你准备继续深入无尽之路？”卡莲一边看书一边问道，胡风立刻摇了下头。
“这次不去，准备跑一趟君临城，去活捉个大魔鬼回来，有位大金主等着要呢。”
“是另一个魔鬼吧，我感应到了，城里有一个大魔鬼，没有掩饰他的能量波动。”卡莲抬起头看向胡风。
“对啊，安菲理克*黑镜，社会人称镜子大师，出手挺大方的，三件神器，不要白不要嘛。”说着，胡风递给卡莲一杯葡萄酒。
“镜子大师。”
卡莲歪了歪头，似乎回忆了一下，随即点了下头。
“我知道他，在人类世界潜伏了三百多年，最近这一百年突然消失不见，原来是去了无尽之路，和他接触你要小心，这个大魔鬼喜欢收集强者或是名人的灵魂所有权，而且我可不知道他手里还有什么神器。”
“放心，不涉及灵魂交易，我给他活捉另一个大魔鬼回来，他给我三件神器，两清。”
“那就好，无论他说什么，不要相信他，更不要接受任何后续交易。”卡莲点点头，继续阅读手中的。
拍了拍卡莲的肩膀，胡风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城堡外灯火点点的城市。
难得的清净与心安之夜，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这还是第一次。
前方的路途无比黑暗与凶险，灾难滚滚而来，一个搞不好便会有翻车的可能，自己也许是主角，但这个世界对待主角并没有多少的特殊待遇。
自己能做的，便是守护好现有的一切，把握住身边所有重要的人和事物。
巴托尼亚王国是近长城南境地区抵御关外煞气黑雾浪潮的第一道防线，所以必须拼尽全力，奋力一搏。
这里是巴托尼亚，为了家园与妻儿，王国永不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