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朕今日找你来,是还有其他事要交代你去办!大皇子落水一事,你应该听说了。他如今双目失明,脾性比起以往有些变化,性子比之前孤僻了不少。朕觉得你年岁不大,你二人应该能相处融洽,朕想让你去开解开解他。太医说了,若是不能保持心情舒畅,他的病好得更慢。”
皇上边说边叹气,晔哥儿这两日闭口不言,母后都急坏了。
顾诚玉有些无语,他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好不好?居然要让他去带娃?
“皇上,微臣虽年岁不大,但旁人一直言微臣再老实沉闷不过。若是惹得大皇子生气,那可真是微臣之过了。”听皇上这么说,大皇子最近一定情绪十分不好,说不得还十分暴躁。
他若是去了,到时候大皇子对他大呼小叫,甚至上手什么的。他打不能还口,骂不能还手,那岂不是亏得慌?
“你去试试,若是他喜欢和你相处,日后你便多来宫中来陪伴他。毕竟日后,你们......”皇上说到这里便住了嘴,脸上又挂上了轻愁。
顾诚玉看出皇上对大皇子还是有几分真心的,不管大皇子是否能痊愈,皇上对他的关心可一点都不少。这是要大皇子与他多多接触,这样他以后就不会对大皇子的事袖手旁观了。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早朝过后,你便与朕去探望大皇子!”
皇上说完便让顾诚玉跪安了,顾诚玉能理解皇上的焦虑,他刚才观察了皇上的面色,觉得皇上或许还真的等不了三年了,似乎离大限不远了。
次日,顾诚玉望着窗外的暮色,从床上翻身下床。今日是他成为正三品之后的第一个早朝,之前他连进太和殿的资格都没有。
“大人!”门外传来的忍冬的声音,顾诚玉披上斗篷将人叫了进来。
顾诚玉洗漱过后坐在铜镜前看着忍冬在为他冠发,当看到忍冬圆圆的包子脸时,他突然想到了忍冬的年纪。
“忍冬,你今年年岁几何?”顾诚玉好奇地问道。
这姑娘虽然话不多,但这包子脸看着就有莫名的喜感。且将他的院子打理得井井有条,他倒是有些习惯忍冬的伺候了。
忍冬挽发的手顿了顿,心中讶异大人突然会问她这个问题。原先她服侍大人,除了吩咐的事,大人从来不会和她多说,没想到今日大人突然问起了她的年岁。
忍冬偷偷看了一眼铜镜中的俊秀面容,当眼神不经意间与铜镜中的美眸相遇之时,忍冬不由自主地是手抖了抖,心里一阵心虚。
“回大人,奴婢今年十四了。”忍冬心里有些发慌,难道她有哪里做得让大人不满意?这么一想,她立刻惴惴不安起来。
“嗯!”顾诚玉点了点头,接着便没了后话。
其实顾诚玉也只是问问这小姑娘的年纪,若是到了嫁人的年纪,他倒是不好耽误人家的终身大事。
不过十四还是能等等的,毕竟成婚后再近身服侍他的话就不妥了,人家夫君肯定要误会的嘛!
作为一名类似生活管家的员工,顾诚玉对她的表现还算满意。因为她没有其他不该有的心思,为人十分本分。
“奴婢可是有伺候不周之处?还请大人指出,奴婢日后一定改。”顾诚玉的沉默让忍冬吓得跪倒在地,这个位子可是让全府的丫头都眼巴巴地看着呢!
拿着一等丫头的月例,在下人中都是被巴结的对象。府上除了那几个大管事,下人中有谁敢给她脸色看?再加上大人院子里的活十分清闲,她对这份差使满意地不得了。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吧!不必慌张,只是见你还是那副包子脸,便想问问你的年纪,看着似乎还小。”
顾诚玉又想起了茗墨和茗砚,这俩兄弟还未成亲,这里不就有个现成的吗?这姑娘性子还算沉稳,他倒是觉得配茗砚不错。一个活泼,一个稳重,正好互补!
不过,这还要问问本人的意见,他对乱点鸳鸯谱可没兴趣。
忍冬闻言松了口气,可再一想,包子脸?她迷茫地摸了摸自己肉肉的脸颊,不由一脸黑线。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身,似乎?真的有些圆润了?大厨房的人爱巴结她,只要她一去便会被塞些吃的,这是生生将自己吃成了个包子?
顾诚玉一看忍冬哭丧着的脸,不由轻笑出声,这小姑娘倒是有趣,怎么看都十分有喜感。可偏偏她平时的神情都是严肃庄重的,还真是反差萌啊!
“还真不能吃了,再吃就嫁不出去了。”顾诚玉忍不住调侃了一句,将忍冬羞了个满脸通红。
小姑娘噘着嘴,小声回道:“奴婢哪有多吃?”
顾诚玉这话一出口便想打自己的嘴,真是好惊悚啊!这话可不能随便说的,怎么感觉像是在打情骂俏似的?于是顾诚玉立刻板起了脸。
忍冬一见顾诚玉神色庄重,这才想起自己刚才的放肆,也吓得连忙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两人刚才松快的气氛荡然无存,顾诚玉其实也挺无奈。唉!谁叫他这世是男子呢?他真不敢和姑娘家多说话,一面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他真是太难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顾诚玉随着众臣跪下,望着地上的大理石地砖,他的心中却出奇地平静。
从太和殿外到太和殿内,顾诚玉并没有太多的感触。毕竟当时他升为正四品需要每日上早朝时,先帝的身子已经不妥了,上朝更是难得。
等他去了边关,回来就成了正三品,这殿外风吹雨淋的可怜日子,他还真没有过。
“皇上,最近恭王实在太猖狂了,咱们还要放纵他到什么时候?微臣以为,当立即出兵讨伐恭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必须尽快将其铲除。否则咱们大衍内忧外患,实在疲于应付。”
吏部尚书仲士泽出列,依旧是老生常谈。这几日朝堂之上,此事必谈。
“你们常说此事要立即解决,却又拿不出好法子来。讨伐恭王需要兵力,兵从何来?玉和关的兵力不能动,你们给朕说说,该如何调派兵力?”
皇上有些生气,这些人只会张嘴叫唤,一说到解决之法,个个都偃旗息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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