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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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牧童，牵着一头黑水牛，循着窗户前面的泥泞，狂奔而去！
姜峰愣在原地，两个眼睛瞪得老大：“这……”
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不是什么金光之躯，腹部缠着绷带，手上打着石膏！
身体被透支后的虚弱感，伴随着冷风拍打在他头上，让他头一沉，差点儿就栽倒在地，好在他立即伸手扶住旁边的桌子。
“我……到底是谁？”
姜峰的内心在咆哮。
这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姜峰转头看去，房门被打开，一个中年妇女进入房中。一入房中，妇女便发现房间里灌满冷风。
“真是，小丽你怎么不把窗户关上……这风……”中年妇女转头看向窗户，发现姜峰站在窗边，当即停止大喊，“哎哟，你醒了？”
“怎么站在窗边，你受伤这么严重，可不能吹冷风！！”
说着，中年妇女就要来扶姜峰。
姜峰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已经快要消失在雨中的牧童和老黑水牛，视线在那布满牛蹄印和牧童脚印的泥泞中扫视：“到底是哪一个脚印？”
“什么哪一个脚印，你在说什么胡话？”中年妇女拽过姜峰那条没有打石膏的手臂，半抗半扶地，将姜峰拖回了床边。
姜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力量来反抗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年妇女！
眼见中年妇女关上窗户，冷风停止往房间里面灌，晃动的吊灯逐渐停止摇晃，姜峰环视着周围，心情格外复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气血急促，虚弱感再次爆发，姜峰直接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他听到那中年妇女又扯着嗓子在嘶喊，像极了那些乡间古朴的村妇。
再次醒来时，灯没有晃，风没有吹，周围十分安静。
姜峰还躺在房间的床上，身体不再如之前那般疼痛了。
姜峰缓缓坐起，晃了晃还有些昏沉的头，脑海中的所有事情仿佛都模糊了！
他还记得天启图！
还记得一切！
但，这些记忆模糊得就像是梦一样！
“难道是梦？”姜峰在心中询问自己。
“不，不可能！”他不愿意相信，因为他对这个梦之前的事情，似乎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为什么会在床上躺着？我为什么会受伤？我到底是谁？”
起身走到窗边，外面的天色大亮，烈日高悬！
窗前的道路已干，但此前大雨后留下的脚印还在。
姜峰想了想，小心翼翼地打开这个房间唯一的那一道门，外面是另一个房间，没有人，一个大门连接着房间外面的道路。
姜峰顺着那大门走了出去。
感受着太阳晒在身上的感觉，那么暖和，那么真实，似乎再告诉他，脑海中的那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梦！
“你醒了？”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姜峰转头看去，明媚少女，并不漂亮，但很动人！
特别是看着他醒来后的笑脸，格外让人心情愉悦。
“昨天听妈妈说你醒过一次，我还不信。”少女走到姜峰身边，伸手扶住姜峰，“你还要多多休息，你现在太虚弱了。”
姜峰看着少女，问道：“我是谁？我在哪里？”
少女一听顿时两个眼睛睁得大大的：“坏了，果然是失忆了。”
“我也不知道你是谁，我在河边发现了你，就把你带回来了。”
姜峰眉头一皱：“我睡了多久？”
少女想了想：“没睡太久，也就一天吧。”
“不过，你身上流了很多很多血，还有……还有像刀刺的伤口！”
“我本来想送你去医院的……”
姜峰大脑如被重击，他想起来了！
他是一个杀手！
接了一个刺杀任务……
“假的，全是假的！”
“梦，真的是梦！！”
“不……不可能！”姜峰摇晃着头，难以接受现实，“这一切，竟然……竟然都是假的！”
小姑娘看到姜峰这样，似乎被吓得不轻，竟然丢下姜峰独自躲开，惊恐地问道：“什么假的真的？”
姜峰抱歉地看了一眼小姑娘，环视一圈，然后踉跄着走上了那条布满脚印的泥巴道路，以及路边的草丛。
这一切，那么熟悉，分明就是天启图中的画面。
他低头寻找着，呼吸极为沉重。
生怕他再混过去的小姑娘跟了上来，但又害怕不敢靠近：“喂，你在找什么？”
姜峰喘着沉重的呼吸，回道：“脚印，我在找脚印！”
小姑娘一听：“坏了，傻了！”
同时喊道：“你不要着急，这里到处都是脚印，你慢慢找！”
她的话音才刚刚落下，姜峰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乡间的路虽然全是泥巴路，但经过大雨和烈日之后的地面，硬得出奇，特别是那些脚印踩出来的凸起，简直像石头一样硬。
姜峰忍着疼痛，挣扎着想要起来，腹部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刺痛钻心。
小姑娘上前，想要将他扶起。
但就在这个时候，姜峰发现，自己眼前有一个脚印，一个奇怪的脚印。
前面一半是孩童的脚印，后面一般是牛蹄的脚印！
在脚印的中间，一只已经死亡的黑蚂蚁，半截身体埋在已经晒干的泥土中……
“我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