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来客栈之顾影怜

岳晴篇.华山当年.中上之二

岳晴篇.华山当年.中上之二
可惜世事不能尽如人意。
武林盟主广发武林帖,说是要寻找下一任武林盟主,华山得到了一张,父亲将它交给了大师兄。
父亲说,大师兄出去历练一下也好,他为了我,已是许久没出过华山了,只要等他回来,我们就成亲,华山派掌门便是属他。
我静静的不说话,大师兄就温柔的说:师妹,你要和我一起下山吗
我想,但我摇摇头,望着眼前的人,我觉得,我一直在绑着他。
君本是一身铅华,风尘中的雄鹰。
我说:你参加完了就回来吧,回来我就能当你的妻子了。
他1愣,说好,还说:晴儿,等我回来,我们...重新开始,可好
我说好,催他快走,眼角上扬,显的有些跋扈。
重新开始......
其实一开始,就错了。
我不该自傲的想赢你,就不会有那心动的瞬间,也不会特别去注意到你剑法的不同,便更不会哭着告诉你我喜欢你。
爱的如今这样累,他走倒让我鬆了口气。
我告诉他,你走好,走慢些,华山有我在等你,你回来了,就给我带点吃的。
然后,我们重新认识彼此。
你是令狐一笑,我是岳晴,你一笑,则使我放晴。
所以我们成亲。
师兄没了消息。
武林盟主在一个月前就选完了,师兄却未平安的返回华山。
据搜查的人说,估计他是路上受到了魔教埋伏,一句埋伏,就想打发我。
不可能。
大师兄才不可能会因为魔教埋伏而......
我不相信。
不知道为什幺,父母,师兄,师姐,全都跑来安慰我,我笑着对他们说,你们做什幺安慰我呢大师兄不就是行程耽误了嘛,你们别怕,他说,他会回来的,我会等他。
一开始,我压根不信大师兄出了意外,他是杀虎的人,他的招式狠戻。
渐渐地,我却哭的不能自己。
我每天都发上好久好久的呆,每天每天,只要一醒来,我都觉得自己胸口是痛的,我压着胸口,痛却隐隐的在发作。
母亲哭着求我,忘了他,求我重新开始,我说:我会重新开始的,我要跟大师兄重新开始。
晴儿,放下他吧母亲哭着大叫:你是不是傻阿,一笑走了,难道我们好受吗
我苦涩一笑,手抚上母亲的头髮:母亲,爱上是我的执着,放下是我的造化,我宁可傻,也不要放弃大师兄。
一旁就摆着收拾好的包袱,我拿起包袱,向母亲告辞。
你要去哪母亲问。
母亲,你知道我要去哪我回覆着母亲,脸上的表情尽显无奈,我说:不找到师兄,我是不会回来的,这个地方,没了他,我每待一刻,心就痛一分,他答应过我,他说,他会回来。
不待母亲说话,我已走远。
我要去寻他,寻大师兄。
我找的到他吗我不知道。也许这个疑惑,要用一年,两年,或是更久更久,也可能终此一生,都回不出来。
我们江湖儿女,这辈子认定了就是定了,执着的让人讨厌,高傲的叫人心疼。
我会找,找不到,就带着他给我的回忆,过一辈子。
第一年,我下山寻师兄时,过的很惨。
我不闇世事,被人骗去身上所有钱财,很难过的时候,客栈刷碗,大户人家帮佣,问尽了所有人大师兄的消息。
差一些,还可能被卖进青楼当歌妓。
是老鸨看见就连武馆的人都打不过我,乍问之下,发现人贩子惹到不该惹的人了,若我真当了歌妓,华山派必将青楼踏平,为了平息这场风波,老鸨索性顾了我当保安,青楼人多,正是消息的聚集地,我留在那儿,亦遇见了料想不到的人。
很久以前被我救下的衡山派弟子徐东辰。
说是缘也好,衡山派分为两个支派,他是东衡派的,有次被西衡派的大弟子重伤,逃到华山来,我不忍心,救下他,他伤好了以后,倒是跑的无影无蹤。他如今发展的不错,年纪轻轻武功高强,当上了衡山派掌门,整合了东衡与西衡后,更当上了武林盟主,成为正派人士仰慕的对象。
他见我在青楼,初始愣了一会,随后回过神来,挑逗的笑着,却不动声色推开了身旁的二位妓子。
岳姑娘...他好奇的说:你在这儿打听令狐一笑的消息
许久未听从别人嘴里说出大师兄的名字,我的心纠了一下,扬起微笑:是又如何
不如何。他笑着说:只是看不惯我的救命恩人出入在这种地方。
这种地方我无所谓的耸耸肩膀:徐掌门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站在这种地方,搂着这种地方的姑娘。
岳晴,我不过是看不惯你这样罢了。他突然正色:以前那个救我又告诉我凡事都有希望的岳晴呢你何不忘了他,重新来过。
忘不了我在转身离去前,对徐东辰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忘不了他,何谈重新。
第一年,我找不到大师兄。
第二年,我依然没他消息,江湖每日这样的过着,忙忙碌碌,也没什幺大事发生,平静的好像除了我,再无人记得他。
第三年,我碰见了一个女人,魔教的护法,我忘了是我还是她在教训山贼的时候,到底是她看见了我腰间大师兄给我的玉佩,还是我先看见她剑上刻着令狐二字,我们不知怎的就说到了大师兄,她的神色悲怆,数不清的痛苦如泪流下,她说,她想杀我,又下不了手。
她是大师兄的生母,亲生母亲,谷霞兮。
她的丈夫是当年叱刹江湖的令狐敛情,最后却为了我母亲而死,她说,生大师兄的时候,她心里就只想让他报仇,所以她狠心的将他丢在华山,待他第一次下山时才告知他身世。
可是好些年后他非但没有报仇,还说要娶我。
她一怒之下便将他打成重伤弃于山间,待她后悔以后,他却已不在原地了。
我恨不得一剑刺了她。
然后,她又告诉我,其实大师兄打小就能一目十行,凡事见过的东西,全能记下。所以她暗中安排过许多不同门派的人在他眼前比武,让他能学习各派功夫,若是有人察觉他使用的武功招式不全乃华山派教导,藉此叫我父亲及母亲处罚他,使他生出厌恶之心,谁知他不但未被发觉,更是爱上了我,不愿意再去探究杀父之仇。
我一阵呆滞。
如此说,是我自始至终都错怪大师兄背叛华山,是我一直以来误会了他,是我对他总抱有既定的印象,以为他对华山不忠。
我......竟然...如此的伤害他...他是该有多伤心,却依旧不愿告诉我,告诉我,是我误会了他。
我竟然如此过份。
我蹲下抱头痛哭,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心中有愧,又是一阵悲疼,都怪我,都怨我,如果那时候我不错怪大师兄,如果那时候我迫他留在华山,如果......
可是世上,没有如果。
谷霞兮说,她累了,当她意识到自己连唯一的儿子也失去的时候,她疲惫无比,所幸,原来这世上,还有一个我在深爱着她儿子。
她说:真是因缘际会,当初我爱而不得,如今成了你痛心断肠,可能令狐家的注定这一生得辜负女人吧。也好,也好,我如今太累了,这江湖...早已不是我能待的地方了。
我要走遍大江南北,看过江南的绿柳残阳,再去看塞北的豪情长空,我要披星戴月,将令狐敛情那些辜负我的光阴全讨回来,这中原,怕是最后一次待了。她如此说。
于是,我便看她转过身,潇洒不羁,眸中有着深深的眷恋和不捨,可是她没转身,径直走了。
等过了许久以后,我依旧是难忘了那样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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