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芒

怀抱。
途径文化广场，见到一群有秩序的大妈，在跳广场舞。
曲子是《倍儿爽》，王广成的舞。
赵青一脚定在地上，望着那群统一着装的大妈们。
周围都是热闹的气氛，衬得她孤影单只。她以前也是一个人，但从不觉得孤单。这阵子依赖江墨惯了，倒是脆弱起来。
赵青锁了单车。
七夕时，他在人群外看着她跳广场舞，脸sè冷到极点。
如今平安夜，他的生日。
她再给他送一段广场舞好了。
赵青掏出五十块，让旁边站着的女生给她拍段视频。
女学生吓了一跳，“用你的手机吗？”
“用你的。”赵青笑，“等会儿发回给我。”
学生答应了。
赵青给在江家的江墨，跳了一段：“情是那么荡漾，心是那么浪。”
旁边是大妈们的伴舞。
在振奋人心的曲子中，赵青低声道，“江同学，生日快乐。”
当然，在这嘈杂的环境中，这句话听不见。
江墨的微信收到这个视频时，已经吃完饭。
江家人坐在大厅，聊着家事。
江墨手指划了下视频。
那句“……倍儿爽……”就响了起来。
他面无表情按了停止。
江家人讶异地望过来。
江墨冷淡说道，“手滑，点错。”
江玴瞄了眼江墨的手机，再看看堂弟那冰han的脸sè，纳闷着：江墨的交友圈子，什么时候混进了广场舞风格。
江nǎinǎi听到，倒是笑了。“很活泼的歌曲嘛，谁发给你的啊。”
“我女朋友。”江墨看见，在听见这四个字后，江玴一脸诧异。
江玴道，“堂弟妹真有趣。”
“嗯。”江墨睁眼说瞎话，护着赵青的形象。“平时很贤良淑德。”
提及这个女朋友，江nǎinǎi不禁回想了下两个月前的见面。
要说赵青长相像谁，那倒不是。只是客气时的神态，和曾经带江墨的小保姆，感觉类似。
明里在笑，却不真诚。
晚了些，江nǎinǎi招着江墨出去外院。
那只胖猫见到江nǎinǎi，扑了过来。
江nǎinǎi笑呵呵抱着它，坐到藤椅上。
“坐啊。”她朝江墨唤着。
江墨知道，这是要找他谈心了。他不推辞，坐在旁边。
江nǎinǎi笑得慈祥，“你那女朋友，叫什么来着？”
“赵青。”
“处得怎么样？”
江墨回道：“很好。”
“本来想着，年底办场喜事。”江nǎinǎi抚着胖猫，“不过仔细思量，还是太赶了。”
胖猫“喵”了一声。
江墨“嗯”了一声。
“这小姑娘，你如何相中的？”
“没有理由，就望了一眼。”喜欢这种感情，本来就说不上理由。如果要理由，秦晓比赵青优秀百倍，他却不喜欢秦晓。
江nǎinǎi转眼看着江墨，“是因为她有点儿像……谁吗？”
江墨摇头，“不是。”
“那就好。”江nǎinǎi点点头。
对于这个小孙子，江nǎinǎi心中是有愧疚的。
江父结婚后就搬了出去，很少回家。
江墨出世后，生母常年生病，他都是小保姆给带着。
江家这边，几乎不管。江父外边莺莺燕燕很多，更是顾不上儿子。
江墨四岁那年，江爷爷还在世。他召着江父回来。
江父无奈，领着江墨过来了。
那时候的江墨，很漂亮，很聪明。
江爷爷还称赞说，日后必定大有出息。
谁料，后来的江墨，一年不如一年。他的聪明，走上了邪门歪道。小小年纪的孩子，眼底却透着早熟的算计。
于是，江爷爷不喜欢这个小孙子。加上江父私生活不检点，江爷爷从此都不让江父进家门。
江墨终日跟着小保姆。
江墨小时候听的睡前故事，和别家小朋友的不一样。小保姆讲的，都是暗黑/童话故事。充斥着乱/伦、bào力、恐怖。
在小保姆软糯的甜嗓中，他听得津津有味。
过了几年，小保姆去翻江父房中的成人杂志，然后给江墨讲解男女之事。
因此，江墨的性觉醒，来得很早。
事情闹开的时候，江墨性格已经扭曲，而且yīn暗。
江nǎinǎi听说，江墨和小保姆的事，是江父发现的。
小保姆差点被打死。
江墨安静坐在床上，一直听着小保姆的凄惨哀叫。他没有为她说话。
她哭着回头求助的时候，他漠然道，“你教我的，过河拆桥。”
江父转头教训江墨。
“我的父亲。”江墨还是没有表情，“你连自己的下半身都管不住，凭什么教训我。”
江父气得直接把江墨扔给了李婆婆。
没过多久，江父意外去世。
江nǎinǎi想，不能让自家孙子在外流落。而且听李婆婆说，江墨的性子已经变好了。
江nǎinǎi去x中见了江墨。
确实不一样了。待人虽然冷淡，但是没了先前的戾气。
于是江nǎinǎi安排江墨回了s市。
事实证明，江nǎinǎi的做法很正确。后来的江墨，符合江家的家训：君子三戒。
只是，那样的江墨，让江nǎinǎi觉得，他把自己的某部分硬生生挖掉了，很空洞。
这些日子，江墨的脸上，有了丝笑意。
江nǎinǎi知道，他和赵青同居了，连新房都买好了。
一物降一物，有道理的。
“你早点回去吧。”江nǎinǎi挥着手。
“好的。”“nǎinǎi，我先走了。”
江nǎinǎi把胖猫抱起，“我觉不觉得，我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