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卿正觉得好笑,这时,慕容谨之的眸光有意无意的从他脸上划过,夏卿心里一惊,起身向白璃忧鞠躬行礼,“臣叩见贵妃娘娘。”
夏卿都如此了,其他人怎么敢怠慢,之后,韩良,苏曲清等人也这样纷纷起身向她行礼。
唯有那少年,打趣般的看着白璃忧。
“来——”他将她朝怀中一搂,“这位是星河,认识一下。”
应星河?她当然认识,就算是住在深宫中,也有听过这位少年将军英勇事迹,他是宫中侍女花痴排行榜单,蝉联冠军。
“臣叩见贵妃娘娘!”应星河虽然常年驻守邵城边关,可也有听闻这位颇有些传奇的废后,而且当年他爹与白枫的相交甚好,因为年纪小,被父亲送往白枫府中学习兵法,说起来她爹白枫还算是他的启蒙恩师,而在白府那段日子,这位姐姐还未嫁给皇上,而他整日缠在她身边玩耍,只是这次见面,怎么感觉璃忧姐姐像是根本不认识他了。
白璃忧当然不知道此刻应星河的心里活动,将茶碗放下后,走到他面前,笑道:“这礼就免了,你虽驻守边关多年,今日见面,我们兄妹也不至于生分如此。”
白璃忧脸上一切如常,可后背却杯冷汗浸湿了,好在刚才出来时,彩霞无意中提到了她与应星河之间的那段往事,应星河当年在白府寄住的那段日子,对她姐姐相称,如果她对他表露出一种完全不认识的状态,恐怕会引起所有人的怀疑。
午膳时,多了一位客人,那位异族奥鲁国的圣女,白璃忧无论做到心平气和,心里也觉得她是不速之客,可是在其他人那里已有了看好戏的准备,而对于慕容谨之来说,奥鲁国圣女来到是正合他心意。
宴上,慕容谨之的眸光轻落在面前的美人的素手上,其他伺候的人也是识趣,两人眸光交汇,圣女古澜便粉颊霏霏,面带羞涩,将酒杯递到了慕容谨之手上,他嘴角含笑,接过酒杯。
慕容谨之对这位异族美女是恩典有加,因敏妃身边那位大侍女叫做谷蓝,帝君亲自下旨其改名,虽是同音,但也怕贱婢冲撞了她。
白璃忧坐在旁边,看得火大,也不顾其他的,伸手过去,淡声对他说道:“陛下,我能尝一口吗?”
又来了!这个醋坛子!……
慕容谨之脸色微变,一口未喝,随手将就被递给她,她也不客气,一口气把那杯酒给喝了,在座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古澜尤甚。
喝完,一双明眸盯在下座古澜的位置上,她暗自咬牙,只想,白璃忧,那晚坏我好事,今日驳她面子,往后千万莫落入她手中。
古澜略带幽怨的目光掠过慕容谨之,却看见那俊美无双的帝君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身体便像是有热流而过,心里惊喜,将姿态放得更低,又想起刚才进来时未向她行礼,便主动说道:“古澜初到中原,并不知中原礼教,刚未向娘娘行礼,请娘娘恕罪。”
白璃忧淡淡一笑,算是作罢了。
这时,郭麟过来,朗声笑道:“娘娘,燕窝来了。”
白璃忧盯他一眼,眼中多是无奈,点头,道:“谢谢郭公公,快,赐奥鲁圣女一盅。”
“是。”
慕容谨之这时却道:“澜儿,贵妃顽劣,你可别与她一般见识,来,朕赐你一杯酒。”
“无事的,陛下。”古澜道:“奥鲁国以谦逊立国,古澜从小就不会与人为恶,请皇上放心。”
白璃忧脸色大变,这话让她说的好像自己不谦逊,自己整天与人为恶似的,而她身后的彩霞悄悄睥向那得意的圣女,指甲扣得吱吱作响,恨不得将她那狐媚面子撕掉。
而白璃忧脸色大变时,略微垂目,心里直想将慕容谨之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个清清楚楚,只可惜那人的声音还是可恶的传来,“倒是比其他人懂事。”
白璃忧气得发抖,众人也迷惑帝君这话指向谁时,她只觉得腰身上骤然一紧,随即被人揽进怀中,那淡淡又如明月般的声音传进她耳中,“还喝吗?”
白璃忧惊掉,那边,郭麟惶恐道:“陛下,老奴来吧。”她是又惊又愕,他目光划过郭麟,郭麟便识趣的退下去,而她看着桌上那只修长白玉般的手,端起酒壶,朝杯中斟满,待到就被递到她唇边,白璃忧才如梦初醒,他竟然亲自为自己斟酒?
白璃忧怔然喝下,在看其他人也早已经惊愕满脸,这时,殿外太监禀报:“右相到。”
只见右相白柏书缓步走进殿中,在看见慕容谨之怀抱着她时,也是一愕,但是很快神色恢复如常,给了慕容谨之行礼。
慕容谨之笑道:“右相不必多礼。”凤眸瞥向一旁的郭麟。
郭麟躬身道:“陛下,姜大夫已经为白相爷的夫人诊治过了。”白柏书夫人常年患有心疾,一直在西山的别院修养,这次慕容谨之来,也让夏卿将姜西带上,还恩准姜西去别院为白夫人看诊,这不白柏书也亲自来行宫谢恩。
“白夫人的情况如何?”慕容谨之微微皱眉,白璃忧只觉得腰身上的手掌紧了一些,似在抚慰,白璃忧苦笑,多少真多少假的,不去管了,此刻只当是真的就好,为何他抚慰自己?
不过是因为千叶都知道白柏书那位夫人曾是元帅府女管家,亲手将白璃忧带大,之后才嫁给了当时一贫如洗的白柏书。
想到这些,她悄悄伸手回握住他的手掌,他的手掌便就裹住了她的,座下,姜西进来,郭麟轻轻一侧,她迎上前。
姜大夫给出的结果的是白夫人偶感风寒,加上一直伴有心疾之症,所以病势才会日渐严重,就是心中挂念贵妃娘娘,知道娘娘已到西山行宫,病倒是去了一大半,现在情况并无大碍。
白璃忧隐隐觉得这也许非姜西原本的诊断结果,是受了某人的授意,只是不愿她担心,不过是真是假还得亲眼所见才是。
心里在如何多想,也无暇顾及那么多了,因为午膳已经拜访妥当了,白璃忧笑着看着座位下面,除去夏卿苏曲清,应星河等人坐在帝君左边下首处之外,其他人应该怎么安排。
白相带着自家二夫人前来,白璃忧冷眼旁观,只觉得委屈了那常年卧病在床的乳娘,丈夫对她不过是利用,找一个能够接近白元帅的机会。
她心中不免恻然,道:“要是乳娘也在就好了。”
白相微叹,眉目之间有几分的凄凉,那位二夫人只在一旁劝着,这时,菜肴已经上了七八道,慕容谨之招呼众人起筷。
慕容谨之拿起筷子,之后又放下,略微又一沉,对郭麟说道:“你让人按着今日午膳的菜单,给白夫人送过去。”
之后,他又一笑,对白相说道:“白夫人是贵妃乳娘,朕便这样决定了,白相不会介意吧。”
白相道:“多谢皇上眷顾,臣感激涕零。”
白璃忧看那位二夫人脸色骤变,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慕容谨之在桌下捏了捏她的手,她也最终忍不住,悄悄伸到他膝盖上,她的手被裹上,一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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