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既是新皇登基之日,又是新皇娶皇后之时,亦是今年的最后一天,明天就是新年了。
现在,整个东朔已经逐渐趋于安定,所有的百姓都高高兴兴的上街购买了年货,准备回家过年。
大街小巷都贴满了红通通的福字,挂了彩旗,大家都在翘首期盼着新皇登基。
这五日以来,轩王府便是已经忙得热火朝天的了,而昨夜,更是通宵达旦的忙活着。
凌轩一大早就去宫里忙活去了,夏依依也被早早的拉了起来沐浴更衣,一切似乎跟她第二次被迎娶的时候一样隆重,可是这次比上次更为隆重,也更加充满了喜气。
光是看着那个九尾金凤冠,就知道起码得有十几斤,这个凤冠戴在头上,若是戴一天,脖子不得酸疼死啊?
还有那一套明黄色的凤袍,上面用金线和彩线绣着九尾金凤,还镶嵌了许多珠宝,明晃晃的耀人眼。
那双名黄色的凤鞋同样也是绣着九尾金凤,镶嵌了许多珠宝,原本应该是要做高底鞋,但是考虑到夏依依有孕,只是做了一双平底鞋。
夏依依打量着这身行头,不禁暗暗咂舌,这一套凤服,怕是要花费万金才能打造得出来的吧,她这一辈子都没有穿戴过这么贵重的衣服。
今天负责给夏依依梳妆打扮的可不是画眉了,而是一个老嬷嬷,惯会梳精细复杂的皇后发型。
余嬷嬷往夏依依的头发上抹了油,将头发梳得乌黑发亮,整整两刻钟后,才梳完了那个复杂的发型,。
又让几个宫女拿着好几面镜子放在了夏依依的脑袋四周,调整了一下角度,确保她能看到自己脑袋上的各个位置。
余嬷嬷这才喜笑颜开的讨好道:“皇后娘娘,您看,这个发型可还满意?”
依依抬眼:“皇后娘娘?”
嬷嬷弯着眼睛笑道:“您今天就要被册封了,横竖也就这么几个时辰罢了,老奴就早几个时辰这么称呼你。”
“这样,会不会坏了什么规矩啊?”依依皱眉道,她即便已经来了一年多了,对这里的规矩依旧不是那么熟悉。
“皇后娘娘放心好了,不会坏了什么规矩的。张嬷嬷比老奴还要性急呢,她前儿就已经改口称太贵妃为太后了。”
“哦。”
依依微微侧头,左右摆了摆脑袋看了一下自己的发型,不禁赞叹道:“余嬷嬷,你可真是长了一双巧手啊,这么好看的发型都能梳得出来。”
余嬷嬷连忙跪下去磕头道:“娘娘谬赞了,老奴自小就是专门梳头发的,在宫里也没有别的本事了,就会这梳头和护发的活了。承蒙太后赏识,将老奴拨过来伺候您,往后您的头发都交由老奴打理了。”
夏依依立即道:“余嬷嬷,你起来说话吧。你刚来,还不知道我的规矩和习惯,我身边的丫鬟都不需要动不动就下跪的,我嫌累得慌。你说话归说话,别老是下跪。你年纪也大了,跪来跪去的对身子也不好,这天寒地冻的,当心老寒腿。”
余嬷嬷顿即觉得内心暖暖的,她在宫里这么多年,伺候过的那些主子,哪个不是动不动就罚跪?罚跪还算是轻的了。可是像皇后娘娘这样关心她们身体的主子,可是没有的。
余嬷嬷连忙站起来,眼中泛着一些晶莹的泪花,道:“老奴多谢皇后娘娘体谅。”
画眉见余嬷嬷这就开始热泪盈眶了,便是笑道:“余嬷嬷,这才是免了你跪拜而已,若是以后得了皇后更多的好,你岂不是要哭成泪人了?”
余嬷嬷见画眉竟然敢当着皇后的面这么拿皇后打趣,心中一惊,偷偷打量了一下皇后的脸色,见皇后面上反倒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她暗暗惊叹,这个皇后倒真的跟以前宫中的各位主子完全不太一样呢。
画眉将凤服给夏依依穿好之后,嬷嬷再将那个凤冠往依依的脑袋上戴正,仔细的将凤冠牢牢的固定住,这才高兴的道:“好了,现在只需要戴上盖头就行了。”
依依这么等了一会儿,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重得不得了,她不禁暗暗叫苦,怎么皇后的婚礼这般麻烦?当初自己补办婚礼的时候,就已经觉得太麻烦了,当时就后悔不迭,怎么如今自己又想着要再办婚礼呢?累的还是自己。
依依不禁暗暗发誓,这绝对是最后一次成亲了。
不一会儿,一个丫鬟跑了过来,道:“王妃,良辰吉时将至,太贵妃请你立即出去上花轿。”
“好。”
夏依依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可以出门了,早点结束今天的礼仪,就能早点卸下这一身累赘的服饰了。
上了花轿,一路吹吹打打的,鞭炮齐鸣,百姓全都挤在了街道两旁,看着新皇娶皇后,他们津津乐道的谈着皇上和皇后是如何的天造地设的一对,是如何的般配等等云云。
他们原本就不敢说皇上和皇后的坏话,更何况,皇上和皇后合力制敌,还给天下百姓一份安宁,能安安稳稳、平安快乐的过一个好年,皇上和皇后可是功不可没。
花轿从宫门正门口抬了进去,每进一个宫门,都会有司仪在门口高声念叨一大串的诗词和祝语。
一直抬到了正殿,凌轩立即走了出来,上前踢了轿门,亲手扶着夏依依走下了轿。凌轩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脚步走得极缓,照顾着夏依依的小步子。
夏依依盖着盖头,只能看见自己脚边小范围的地方,看不见远处,便是一手搂着大肚子,一手紧紧的抓着凌轩的手臂,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的紧张不已。
凌轩被她给抓得疼痛不已,微微皱眉,温柔的宽慰道:“依依,别怕,有我扶着你呢,你不会摔跤的。”
依依这才放松了一些,走路也轻快了不少。
她从盖头下方狭窄的视线里瞧见了走在一旁的凌轩也是穿着一双明黄的靴子,上面绣了五爪金龙,明黄的袍子上,同样也是五爪金龙图案,还有一些祥云图案。
他走路极为沉稳,每一步,那双明黄靴子都带着一股浩然正气和皇家的威严。
他似乎已经锐变成了一个威严而庄重的天子了。
入了正殿,经过了长久而又繁琐的成亲仪式,拜完堂,便是被送入了皇上的寝宫坐着。
片刻后,凌轩走了进来,掀开了盖头,喝了交杯酒,这才算是完成了成亲仪式。
凌轩捧着她的脸蛋仔细的端详了一番,见她的脸已经圆润了不少,一双乌亮的眼睛灵动的转着,薄薄的嘴唇娇艳欲滴,嘴角微微翘起,噙着一抹笑意。
此刻的她,是最为明艳动人的时候。
凌轩在她的脸上猛的亲了两下,欢喜不已:“还是我的娘子最好看了,你戴着这个凤冠,真是跟你般配不已。”
依依长呼了一口气,有些怨怼:“哎呀,累死我了,现在能将这个凤冠给取下来吗?”
凌轩微微嗔怪的瞪了她一眼,“你呀,旁人想戴这个凤冠都戴不着,你倒好,戴上了还叫嚷着想要取下来。戴好,不许脱,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皇后。”
“可是很重啊!”依依苦着一张脸道,“原本怀孕了,我的身子就变重了,今天又穿戴了这么多沉重的服饰,我连走路都快要走不动了。”
凌轩轻笑一声,道:“好,你先将凤冠取下来休息半个时辰。等会儿,我再带你一块儿去举行登基仪式。”
“啊?还有登基仪式啊?我能不能不去啊?”依依又想要偷懒了,她现在真的很想倒在床上就睡个昏天黑地的啊。
凌轩正色解释道:“新皇登基,皇后是一定要出席的。你放心,这次不会让你一直劳累的,我在旁边的房间里给你安了个小塌,中间有些时候你就去小塌里休息,等需要你出来的时候,你再出来,好不好。”
“行。”
下午,夏依依又被宫人从床上扶起来,戴上了凤冠朝着大殿走去。
文武百官早已经立在了大殿里,因着经过了这么久的战事,原来的大臣有些也已经在战乱中被杀死了,而一些大臣则是前朝乱党,也被凌轩给清了出去,现在能站在这大殿里的也就是一些原来支持凌轩的旧臣而已,为数不多,却也足够完成这次登基大典的了。
曹相爷和曹亮自然是所有大臣里最为尊贵显赫的人了,满面红光的接受着群臣的祝贺和恭维。
画眉搀扶着她小心翼翼的扶着依依走进了大殿,依依朝着大殿正前方望去,只见凌轩已经换了一套衣服了,若说成亲时所穿的那套衣服还稍显活泼的话,那现在登基的这套皇袍就十分庄重、威严了。
那衣服上绣着的金龙的姿态也比之前那套衣服的姿态更加凶猛而粗壮,一双龙眼瞪得像铜铃一样大,猛然看去,人都要被那龙眼给吓一跳。
腰上系着一条明黄的腰带,中间一个大大的白玉腰扣,两侧都各垂着一只大玉佩。
凌轩的头上戴着一只金冠,金冠上雕刻了金龙,横插着一支用金丝缠绕了金龙的金钗。
身后,是那个高高的宽敞的纯金打造的龙椅。
总之,现在充满了夏依依瞳孔的全是金光灿灿,若不是夏依依不贪财,只怕恨不得上去随便抓一把抠下一点金子来。
凌轩站在殿前,双手背负,高昂着头颅,威严的俯视着殿里的众人,一股天子的威严之气横溢在整个大殿。
而太后,则是站在了凌轩的身侧,同样高傲的俯视着众人。
夏依依站在了曹相爷的身旁,这时,所有的人就全都来齐了。
因为,夏依依是最后一个来的。
凌轩微微侧首,对站立在一旁的白澈微微点头示意。
白澈便是立即点头回应,高声道:“登基仪式现在开始,跪!”
所有人便是都跪了下去,夏依依在画眉的搀扶下,也颤颤巍巍的跪了下去。
不过,别人都是头抵地的磕头跪着,而夏依依则是直挺挺的跪着,膝下还有一副软软的蒲团。
白澈打开了一道长长的圣旨交由了公公,让公公高声念完了圣旨,便是让大家三跪九叩。
繁琐的仪式继续着,周边的人都在频繁的起身、下跪,唯独夏依依一直都保持着那个跪着的姿势,倒是节省了不少体力。
过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才到了新皇入座的仪式。
凌轩走下殿来,亲手扶起了夏依依,拉着她就朝着皇座上走去。
太后心中一惊,立即意识到凌轩要做什么,便是连忙出声阻止道:“皇上,你这是要做什么?这可不是礼仪中该有的。”
凌轩拉着夏依依走到皇座前,转身,望着众人,正色道:“朕之所以能登上这个皇位,有一半是皇后的功劳,倘若没有她,朕早已死了,而且,因为有她献计献策,又改良了武器,我们才能打了胜仗,才有了东朔这朗朗乾坤。所以,朕今日要将这皇座分一半给皇后。”
所有大臣全都被惊得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曹相爷第一个跳了出来反对:“皇上,这万万不可啊,自古后宫不得干政,哪能让女人坐皇座?”
凌轩正色道:“朕决定,不仅仅是今天让皇后坐这龙椅,就连以后,皇后任何时候想要坐这龙椅,都可以。而且,朕若是有疾或是没空,皇后完全可以独坐龙椅替朕上朝。”
“皇上,怎可牝鸡司晨?不可以啊,这样岂不是会祸害了东朔江山?”
那些大臣立马就跳了起来,他们绝不会答应。原本皇上将方敏这个女人给封为副将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心怀不满了,可是方敏确确实实十分有军事才干,也做出了相当大的贡献,当得起副将这个官位,他们也没法多说。
那也就罢了,可是哪能让一个女子坐上皇座,还掌管朝政呢?这岂不是将天下都要拱手让给一个女子了吗?
他们这些大臣还得对着一个女人行君臣跪拜之礼,听一个女人发号施令?
凌轩冷着脸看着众人,冷冷的道:“有何不可?你们只知道女子不能当皇上,可是你们却不知道皇后为了东朔江山付出了多少?你们现在之所以还能站在这个朝堂上说话,而不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是因为皇后之前的付出,才有你们的安定生活。你们不知道,可是朕知道得清清楚楚。她身怀六甲的情况下,没有抛弃朕,而是在那寒冷的山洞里帮朕制造武器,甚至帮朕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朕才得以胜利,不然,你们当这天下是这么轻易得来的吗?战乱之时,你们在做些什么?而皇后在做些什么?你们有资格说她吗?”
底下的这些大臣基本上都是文臣,没有什么武将,即便是有武将,也都是留在京城里官阶较低、没有什么功劳的武将。
那些功劳巨大的武将都被凌轩给派到了其他地方去驻守去了。
这些文臣瞬间哑口无言,没有一个人敢吭声回嘴。
曹相爷的嘴动了动,却是在收到了太后的警告眼神之后,也闭上了嘴。太后现在最要紧的是保障凌轩的登基仪式顺利完成。
凌轩冷哼一声,威严四起。转身扶着夏依依先坐上了龙椅,他才坐了上去。
凌轩微微扫了一眼一旁的白澈,他这才从刚刚的惊讶中缓过神来,连忙按照登基的程序继续进行下去。
众人跪下连忙呼喊皇上万岁、皇后千岁、太后千岁的口号。
这边的礼仪结束了之后,凌轩又带着众人去皇家祠堂开祠告祖。
这一次,太后终于有这个资格跨入了祠堂。她想起去年过年之时,前皇后跟先帝进入皇家祠堂时,前皇后特意停留在她身上的那抹嘲讽的冷笑,太后就气得不行。
如今,她等了一辈子,虽然没能将前皇后的位置打压下去,没能跟先帝一起进皇家祠堂,可是,自己却是能享了凌轩的福,跟着凌轩一块儿进去。
这代表着她也是个正正经经的皇家媳妇,也是能给祖宗上香磕头的媳妇了,将来死后,她的灵位也能摆进这皇家祠堂接受后代帝王的磕头。
太后心潮澎湃的享受着这一刻的激动,可是夏依依却是没有半点激动之心。这人死后,全都已经成灰了,还管你的灵位放在哪儿?自己的灵位能不能放进皇家祠堂,夏依依根本就不关心。
而且,这原本就是一件有些悲凉的事。
从皇家祠堂跪拜烧香出来,夏依依的身子就已经十分疲乏了,凌轩也不再要求她跟着自己再去皇家陵园告慰祖宗,毕竟皇家陵园在郊外,远着了。
凌轩连忙命人抬来了十二抬大轿,将夏依依稳稳当当的送回了寝宫,他才跟太后等人出宫去皇家陵园。
夏依依累极,回了寝宫随便吃了一些点心便是上床睡了。
迷迷糊糊当中,依依感觉到身侧的被子一轻,紧接着,一个略带冰冷的身子便是钻进了她那个暖乎乎的被子,贴在她背上时,她不禁微微的打了一个冷颤。
她艰难的想要转过笨重的身子来,努力了半天却是只转过来一点点,凌轩伸手揽着她,将她轻轻的扶过来,换成了面向自己侧卧着。
凌轩的手轻轻的抚着她的肚子,感受着胎儿的胎动,他十分疲累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幸福的微笑。
他的脑袋朝前伸了过去,轻轻的吻上了她的唇,轻轻缓缓的,极近温柔,轻巧的转动着吸取芬芳,片刻后,他有些难舍的松开了她的唇。沙哑的道:“什么时候解禁?”
依依噗哧一声笑了起来,道:“起码得先出了月子啊。”
凌轩叹了一口气,有些难受的道:“还要好久。”
依依轻笑一声,道:“不急啊,很快的。只要一忙起来,日子也就过得快了,也许忙着忙着,就忘了日子,一眨眼,孩子都生了。呵呵。”
“好,我等啊。等我们生了这一回,过个几年再生,反正,我养得起。”
依依微微皱眉,道:“凌轩,我不想生了。”
“为何?是因为怕疼吗?如果你怕疼,那我们就不生了。”
凌轩有些心疼的抚上了她的脸,人家女子生一个就已经够疼的了,她还要一次生三个。
依依摇了摇头,道:“我不是怕疼,而是我怕将来我们的孩子也为了争夺皇位而互相残杀,我会心痛,会难以取舍。”
凌轩的神色也变得凝重不已,他也有些担心将来自己的孩子互相倾轧。无论哪个孩子都是他的至亲骨血,他谁也舍不得伤害。
凌轩点点头,沉声道:“好,我答应你,我们就生这一回,以后不生了。”
“嗯。”
翌日,寅时过半,凌轩就起床了,他的动作很轻,尽量不吵醒她,独自穿上了衣服就走了出去,去了其他的房间洗漱。
即便这宫中有许多的宫女,可他却是没有让任何一个宫女贴身伺候他,整个屋子里全是清一水的太监。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也是他作为皇帝的第一天上朝,所有伺候的宫人都打起了精神,不敢有半点马虎。而那些大臣,也是同样不敢马虎,早早的就来到了正殿等待点卯上朝。
凌轩威严的坐在龙椅上,沉声道:“众位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那些大臣为了表现自己勤政,连忙将怀中的玉笏和奏章拿出来,纷纷上前道:“皇上,臣有本启奏。”
“呈上来。”凌轩大手一挥,命太监上前将奏章拿上来。
快速的阅览了一遍,再听取了大臣的启奏,他快速和公允的批了奏章,所批阅之事几乎没有任何纰漏可言。
今天诸事颇多,整整临朝一天,才将所有大臣给启奏的事情一一裁决。
末了,朝廷正事都谈完了,也就剩下一些私事要谈了。
曹相爷立即拉拢着一帮大臣上前启奏道:“启禀皇上,现在后宫空虚,皇上子嗣犹虚,皇上应该及早扩充后宫,选派秀女。另,小女若燕可是先帝亲手写下的圣旨赐婚的,如今皇后已经入宫,也是时候纳小女为妃了。”
皇上的眉稍抖了抖,他就知道,这些大臣是不会放过他的。
他义正言辞道:“朕不会再纳妃子了,也不会再选秀,此生只需皇后一人足以。”
那些大臣立即就跟死了娘一样跪在地上呼天抢地起来。
“皇上,万万不可啊,您乃是九五之尊,怎么可以只有一个女人呢?”
“皇上,光是靠皇后一个人,即便两年生一胎,那又能生得了几个皇子呢?还请皇上为了皇嗣考虑,多纳一些妃子吧。”
“对啊,即便皇上洁身自好,一心勤政。哪怕不选秀女,那些位分低的暂且不管,可是一后四妃九嫔总该有吧?”
这些大臣这么力劝皇上纳妃,也是有私心的,他们希望皇上能从他们家的女子中挑选一个纳入后宫,万一得宠了呢?那可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曹相爷更是劝得最为得劲了,现在他的女儿已经是太后了,若是他的孙女再成为贵妃,那他们曹家的势头可就是如日中天了。
凌轩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冷哼一声,怒气道:“你们这是打算要逼朕吗?朕告诉你们,朕可是不比他人,朕决定的事情,谁也无法更改。”
“皇上……”
“住口,这件事情,谁若是敢再逼朕,朕就以忤逆治罪!”
凌轩厉声道,一双微红的眸子怒瞪,威严的在他们面上拂过,凌厉之中带着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袭来。
惊得众人再不敢多嘴劝上一句,那些胆小的文臣从未见过如此凌厉的杀气,竟是被吓出了一声冷汗,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可是曹相爷却是敢仗着先帝的圣旨犯难而上。
“皇上,小女曹若燕可是先帝亲自下了圣旨赐给您做侧妃的。不过一直未过门罢了,可是名义上,她可是您未过门的妃子啊。”
凌轩淡淡的扫了一眼曹相爷,曹相爷这个人,虽然不是将军,没有帮他上阵杀敌,可是在后方也出了不少力,帮他联络了不少旧臣支持他登基。
因此,无论是从公看在他有功劳的份上,还是从私看在他是自己外祖父的份上,自己当朝第一天总是不宜拿他先开刀的。
凌轩冷冷的道:“曹相爷,曹侍郎,你们且与朕到后殿来。”
凌轩起身,率先往后殿而去,那些大臣们不禁面面相觑。
曹相爷仗着自己辈分高,而且自己请求皇上纳曹若燕可是有依有据的,有先皇的圣旨撑腰,谅皇上也不敢悖逆。
到了后殿,曹相爷立即道:“皇上,你还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众臣说道的吗?需要私底下说?”
凌轩定定的看着他,“曹相爷,你往后不必再提及先帝的那个旨意了,朕今天大可以当着众臣的面说清楚为何不肯纳曹若燕为妃,只是朕为了保全你们相爷府的颜面罢了。”
曹亮眉头微皱,道:“请恕微臣愚钝,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那是因为曹若燕犯了七出之条。”
曹相爷顿即就不悦了,道:“皇上,老臣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曹若燕一直都恪守女则,规规矩矩,何曾犯了七出之条?皇上今天若是不给个说法,就这么囫囵了事,老臣可是不答应。”
“你可记得,当初,朕第二次迎娶夏依依之时,有人在龙凤蜡烛里掺了药毒害朕,意在让夏依依洞房之夜难堪而独守空房。”
“这个老臣自然是记得了,而且,那时候老臣还亲自帮你调查,最后查出来的结果不就是庞灵儿干下的事情吗?”
“哼,事情虽然是庞灵儿干下的,可这件事却是曹若燕唆使的。”
“你可有证据?”
“证据就是曹若燕的丫鬟绿竹,当初就是她听从了曹若燕的吩咐找了个道士,让那道士去忽悠庞灵儿。这件事情,暗夜组织已经查得很清楚了。哼,你若是不信,自管回去拷问她们二人一番,自有分明。”凌轩怒气冲冲的道。
曹相爷的神色不禁暗了暗,虽然不相信一向看着纯洁善良的若燕会干下这样的事情,可是皇上能将事情说得如此坚定,他不由得也信了七分。
“好,老臣这就回去问个清楚明白,倘若她没有做下此事,皇上可是得遵守先帝的遗旨,纳曹若燕为妃。”
曹相爷的语气十分咄咄逼人,摆足了朝廷重臣的谱,好似凌轩必须得听从他的要求一样。
凌轩眸子一眯,阴狠的盯着曹相爷,冷冷的道:“曹相爷,朕奉劝你一句,别走钟达的旧路!”
曹相爷的瞳孔猛的一缩,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皇上——自己的亲外孙。
似乎这么些日子以来,凌轩已经变了许多,变得比以前更加的阴狠、孤傲了?居然敢威胁他?
曹亮心下猛的一震,他感受到了皇上刻意释放出来的杀气,不禁也感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
曹亮的心里十分的清楚,曹相爷自从凌轩快要登基为皇之时,曹相爷的心也就膨胀了起来,在朝臣面前也越发的不收敛了,完全将自己当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第二皇帝了。
以前还有钟达跟曹相爷制衡,现在没有制衡之人了,曹相爷简直已经得意忘形了。
这不就是以前钟达想要谋权篡位之前,掌控朝政、架空皇上的趋势吗?
凌轩可不是杜凌志啊,凌轩是绝对不可能会死在朝臣的手下,而是会先下手为强,让他们先死。
曹亮连忙拉了拉曹相爷的手,道:“父亲,你如今已经年迈了,现在皇上已经登基,你的心愿也了了,你还是回家含饴弄孙吧,别在这朝堂上劳累了。”
曹相爷愣了愣,没有回话。
当天回了家,一阵拷问之后,便是从绿竹和曹若燕的嘴中亲口验证了皇上的话,曹相爷不禁气急,狠狠的鞭打了曹若燕一顿,直接将她给关进了家庙。
翌日,曹相爷便是拖着一副病怏怏的身子去了正殿,称自己老来病多,无力在朝为官,请求辞官归家,又道曹若燕身有隐疾,怕是不能伺候皇上了,自请解除婚约。
皇上表面上对曹相爷这一辈子勤勤恳恳的功劳做了一番表彰,又亲自赏赐了一大堆物件和银两给他,以作嘉赏。
另外又给表面上对曹若燕的隐疾表示了一番遗憾,亲自写了诏书解除婚约。又道等到她病好了以后,若是遇到了有缘人,自可自由婚配,不必拘束。
曹相爷恭恭敬敬的跪下高呼皇恩浩荡,起身领了赏赐颤颤巍巍的离了宫。
那些大臣可都是一些明白人,昨天曹相爷还生龙活虎的呢,怎么今天就病得连走路都走不稳了,需要请辞罢官?又自请解除婚约?
只怕是昨天曹相爷一直逼着皇上纳妃,把皇上惹火了,被皇上叫到后殿之后说了些什么,这才成了现在这局面了吧。
那些大臣更是内心惶恐不安了,连曹相爷这样的人物都被皇上轻易给掰倒了,他们这些小人物若是惹恼了皇上,只怕脑袋都会搬家吧?
自此以后,他们在朝堂上就老老实实的谈论政事了,无人再敢提及给皇上纳妃选秀之事了。
太后虽然心有不满,私下里偷偷试探了一下凌轩的口风,但是凌轩话里话外透露出对于外戚的防备之意,太后也不敢走太皇太后的旧路了,不然,到时候曹府落得跟钟府一个下场,满门抄斩。
太后也只得让曹相爷辞官归家,至于纳妃一事,现在夏依依还怀着孕,不能操之过急惹恼了夏依依,她也只得暂时不提及选妃之事。
日子过得极快,凌轩每日里忙着前朝事情,夏依依只管吃喝睡,安心养胎。
而方敏,则是在城池那边的局势稳定了以后赶紧回来陪着夏依依,亲自帮她生产。
皇上信守诺言的封赏了方敏为“敏公主”,又赏赐了一座公主府以及数千良田店铺,还有丫鬟小厮若干,完完全全的按照皇室嫡亲公主的规制封赏。
这封赏一下,李氏也就开心了,看来方敏虽然是封赏的公主,可是地位却是牢固的。
李氏竟然买了许多礼物亲自到公主府上负荆请罪,请求方敏的原谅,又满心满口的夸赞着方敏能干、漂亮。只把方敏给夸得只有天上有而地上无的仙子一般。一口一个“公主”的喊得亲切无间。
整个公主府都充斥着阿谀奉承和溜须拍马的味道。
方敏眼底闪过一丝讥讽和鄙夷,对于李氏这种势利眼、踩低爬高的小人行径,方敏极为反感。
可是到底自己有些舍不得跟夏子英分开,既然决定了要跟子英在一起,也就不好再与李氏闹得不愉快了。只得就坡下驴原谅了李氏,反正以自己公主的身份,李氏是万万不敢唆使子英纳妾的了。
等到以后,自己若是不想跟李氏一起生活,就让子英入赘公主府,自己也能乐得清闲。
敏儿不过在公主府中呆了几天,就与鬼谷子一同搬到了宫中,随时随刻都跟着依依,准备好接生。
而太后,亦是十分重视,派了宫人随时打听着夏依依胎动情况。
某日,依依在早饭后溜达,也不敢走多远,就在走廊上慢悠悠的晃着,呼吸一些新鲜空气。
突然,依依感觉腹部传来一阵隐隐作痛的宫缩,她微微皱眉,耐心等待着第二次宫缩,隔了一刻钟,又传来了一阵宫缩,这次的宫缩比上一次的宫缩更为强烈和疼痛。她作为一个大夫,敏锐的感觉到自己应该已经有了产前先兆了。
她不疾不徐的道:“画眉,扶我进屋躺着。方敏,给我准备接生,我应该快生了。”
话音一落,周边的宫人立即神色大变,连忙将视线投向了皇后。
画眉更是紧张不已,都不知道该怎么扶着皇后走路了。画眉连忙招呼另一个宫女过来扶皇后,她紧张的道:“皇后,您慢些走,要不要奴婢帮你扶着点肚子啊?”
画眉生怕皇后还没有走到床上,就在路上把小孩给生下来掉在地上。
依依抿嘴一笑,道:“你别慌啊,我这个产妇都没慌,你慌个什么啊?”
画眉连忙道:“皇后,那奴婢现在立即就派人去将皇上请回来吧?”
以前,皇上就已经吩咐过了,如果皇后娘娘要生产的话,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通知他。
夏依依慢慢的踱步往房间走去,一边笑笑的道:“不急,现在才早上呢,我是初产妇,从宫缩开始到生产,少则两个时辰,多则十几个时辰。现在不急,等我的宫缩规律了,再叫皇上来。现在皇上才刚刚上朝,还有许多朝廷之事要处理。暂时别打扰他。”
方敏也嘲笑起画眉道:“画眉,等你以后生了就知道生产的大概经过了,没这么快就生的,不着急。”
画眉脸色微微一红,还嘴道:“公主,您不是也没有生过吗?”
“嘿!你个画眉,我没生过,可是我学过知识啊,我帮别人生过啊。”方敏瞪眼道,随即侧脸对那些嬷嬷道:“快,可以先起炉子烧水,给皇后沐浴一番。”
画眉惊讶不已:“公主,皇后都快要生产了,您还给她沐浴?会不会生在浴桶里啊?”
“不会,还早着很呢。给她用温水沐浴,一来让她洁身,二来,可以促进血液流通,肌肉松弛,更容易顺产。”方敏解释道。
“哦哦!”画眉如同小鸡啄米一般,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
整个屋子里的宫人立即勤快的动作了起来,从柜子里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应物品给拿了出来摆上。
依依刚刚走进里间沐浴,太后就已经听到了宫人的报信,急急忙忙的坐了软轿过来,见夏依依沐浴去了,便是连忙在寝宫里吩咐那些宫人手脚利索点,赶紧将产房给布置好。
“快点,把产房里多燃几个火炉子,可不能冻着了哀家的金孙子。还有,摇篮快些拿出来铺上被褥,皇子公主要包的被褥全都拿出来放在炉子边烤暖和了。”
太后焦急的在屋里安排着一应事情,生怕她的孙子生出来以后受了委屈。而鬼谷子则是撇撇嘴,冷眼看着太后忙活。
太后连忙走过来,道:“谷主,等会儿还得麻烦您老给皇后娘娘保胎。”
鬼谷子摇头晃脑道:“老夫知道,必定会保丫头母子平安的。”
一炷香后,依依沐浴出来,只是穿着一件薄薄的宽敞的睡袍,走进产房,虽然这是春末,春寒料峭的,可是产房里已经温暖得好似开了暖气一样,温度正好合适。
太后立即道:“皇后,你若是有任何不适,一定要及时跟产婆和谷主、方敏他们说。”
“好。”
“要不要现在就派人去将皇上请过来?”太后因着之前夏依依说过的话,她也就没有先惊动皇上了。
“不必了,等快生之前再去请他吧。”
“好。”
直到快午时,依依的宫缩也越来越厉害了起来,宫口已经开了两分,太后这才派人去给皇上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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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多多支持:战千里《纨绔王爷霸宠绝色医妃》。
军医界翘楚一朝穿越,当个宫女优哉游哉!无奈和亲公主被杀,倒霉被迫替嫁拜堂。
倒霉催的茗熙这才发现,五王爷竟然是奄奄一息等着冲喜的?银针翻飞,救人一命,从此被纨绔放荡的五王爷惹得头痛欲裂,苦不堪言,且看她如何驯服。
“王妃,咱们去斗蛐蛐?”
“滚!”
“咱们去遛鸟?”
“滚!”
“那咱们去哪儿?”
“怡红院!”,茗熙笑得露出了无害的小酒窝。
五王爷青筋暴跳:“吴!茗!熙!”
他日,茗熙发现这个五王爷其实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货,放荡不羁的面具之下竟是高冷腹黑?茗熙两眼一翻几乎气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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