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欢

第三卷鸳鸯谱(一七零)

阿原甚窘,再怎么厚脸皮也没法继续下去,忙追过去稳定她的阵线联盟,问道:“公主,谢岩不是跟你一起去了鸾鸣宫?怎会没在一起?”
长乐公主恨恨道:“这个书呆子,竟真的一口咬定他外臣不宜入宫,偏要在鸾鸣宫外等。 等我问完出来,影子都没了!我以为他懒得见我,跑来找你们了呢!悦”
阿原道:“放心吧,便是他真的来,阿辞也会把他赶开!”
她向景辞笑得愈发明媚,“阿辞,我说的对不对?”
景辞扫了她一眼,也不肯答她,只向长乐公主道:“公主,我想,我猜得到谢岩去哪里了……搀”
长乐公主眼睛一亮,“他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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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又回到了揽月湖边。
而阿原这时也想明白了,“嗯,我们当时走得其实太急切了些……”
这里是案发现场,她们本该将附近再仔细察看察看。可惜各自心上人驾到,所思所想便不由地都歪了歪。
谢岩正从湖边站起身来,再次步入那座已经空无一人的小亭里。
一见到他,长乐公主顿时将所有的不快都抛到脑后,快步奔过去,笑道:“我原也想着该再过来看看的,看来都想到一起了!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不知道算不算线索。”
谢岩沉吟着,摊开手中一方帕子,里面包着数片花生壳和破碎的花生衣。
景辞皱眉,“在哪里发现的?”
谢岩道:“就在这亭子里。移开尸体后,这地上除了败悠荡漾着。这般的一世安然,如琉璃般通透美好,分明就是她毕生所求。
知足的人最好命,知足的人最幸运,而她就是那个知足的人。
她知足地悄悄靠上旁边男子的肩。
身后,欢快的脚步声传来,伴着少女明亮如阳光般的笑声。
“景哥哥,这鹰好看!给我玩好不好?”
“哦!眠晚……”
眠晚,谁是眠晚?
阿原忽然听到了幻觉中的琉璃蓦地被砸开时的清脆碎裂声。
满怀的安然和美好,似在破碎的一瞬间沉没,仅余黑暗和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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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公主正看着那鹰,忽听旁边一声闷响,忙转头看时,已惊叫起来:“阿原!”
阿原双手抱头,面sè煞白,弓着腰倒在了地上。
长乐公主连忙扶她,急问道:“阿原,阿原,你怎么了?”
阿原忍着头部快要开裂般的疼痛,努力睁大眼睛。
好一会儿,她终于能辨出前方那片忽远忽近的朦白,是满是yīn霾的天空。湖水拍在满是苇草的堤岸,声音浊杂而yīn沉。
抱住她的是刚刚化敌为友的长乐公主,歇在栏杆上歪头看她的是褐翅乌爪的猎鹰小坏。
没有清得透明的碧空,也没有白得耀眼的鹰,更没有令她安妥的肩臂,令她惶惑无措的少女笑声。
阿原长长地呼吸着,却连呼吸都在颤抖。她自己都说不清,她究竟是想赶紧回到现实中来,还是继续留恋剧痛前那片刻的欢喜和安然。
长乐公主看她情形不对,站起身要唤人去传太医时,阿原扯住她袖子。
“不用了!”
不过眩晕了这么一会儿工夫,她的声音竟已沙哑,舌头涩滞得几乎转不动。
长乐公主扶她倚栏坐稳,急问道:“你没事吧?怎么说倒就倒下了?真吓死人了!若原夫人听见,指不定又猜着是我怎么着你了!”
阿原将太阳xué揉了又揉,终于镇定下来,向长乐公主叹道:“或许是那次受伤后的后遗症吧?时不时便会头疼,还出现各式各样的幻像。原以为养着养着就会慢慢好起来,谁晓得还越发严重了!”
长乐公主道:“那还得了?赶紧让太医治呀!”
谢岩虽不像从前那般心心念念只记挂着原大小姐,可待阿原到底是不一样的。
如今长乐公主和谢岩的亲事还未谈妥,阿原这一病,只怕谢岩那尚未收拢的心又跟到原府去了……
---题外话---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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