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之人

第一百五十九章 底片【求推荐票】

    “瞧你那小气样儿,那不是社长嘛,怎么让人给抓进去了?”
    “还真是。不好,肯定是出状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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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黑的,这什么东西啊?”
    “拉开看看不就行了。”
    “哎哎哎,别拽!”
    在沈伯承用一只手术钳子打晕伪装成病人的乔卫国的时候,乔卫国已经把偷拍照片的底片从相机里取了出来,由于这一打,底片被一块女人的手帕遮住了。
    碰巧路过的一个人好奇地捡起手帕发现了底片,就这么一拉,半圈底片算是报废了。
    要知道文章写得再好,也没有照片对民众有说服力,乔卫国的相机也被医院的保办燕叔给拿走了。
    眼下只有保住底片,瞧瞧里面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干什么,这东西是我的?”
    “他娘的,东西怎么就成你的了,我明明看到是你刚从那人身下捡到的。”
    “老子先捡到的,想抢也不问问我手里的家伙。”
    “找打是不是?”
    “来呀,这街上那么多人,我难不成还怕你!”
    “云华云华,少说几句,把东西弄过来最重要。这位兄弟,东西对你也没什么用,不如把它卖给我,你觉得呢?”
    “大牛,这人说的没错,还是换些钱实在。”
    “我......我也不知道这东西什么价啊,你说是不是。”
    “这好说,先让他们说数。”
    “多少钱?”
    “十文。”
    碰上这讲不清道理的人,拿着果篮的聂云华真是想冲上去把底片从那个叫大牛的人手里抢过来。
    两个人呛了几句,那边的大牛也丝毫不示弱,拿起手边的木扁担就要动手的意思。
    眼看两个人就要打起来了,童瑞平赶紧把身边不停往前窜的聂云华给推开,气氛这才缓解下来。
    他看到大牛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鞋子上还粘着不少泥土,一看就是田里劳作的人,希望能用十文钱把底片买过来。
    “好......好啊,十文钱够我花上一阵子的了。”
    “大牛大牛,十文钱太少了,我......我们要那个果篮。”
    “蹬鼻子上脸是不是!”
    “行,我认了,把东西给我吧。”
    “真没想到那东西能换一个果篮,这是苹果,我认得。瞧焦,这黄果子活像那人参果,咱们这次来城成找活儿算是来对了。”
    “瑞平,我的果篮还等着退呢,现在可好了,可便宜了那小子。妈的,想想就来气。”
    “好了好了,没瞧见是乡下来的,你就识相吧。要一块银圆,你不也得照给。”
    “哎。怎么走了,不救社长了?”
    “救社长,咱们俩?进去还不被保办抓了。听我的,尽快去三亮那把底片洗出来。”
    “没错,社长都被人抓了,里面的东西决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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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家馆子拍的照片还真不错,下次咱们再来。”
    “服装就放在那边的衣架上,您先交一下订金。”
    “好。”
    静山摄影馆里面一阵银光闪过冒出一片白烟,布景那里一对年轻的男女这才把摆好的姿势放了下来,一看就是熟人介绍过来的,他们对这里的照片很满意。
    郎三亮在本子上记好客人的姓名,然后进到后面的冲洗室里面熟练地打开卡扣把底片取出来,并放进冲洗液里浸泡。
    漆黑的屋子里满是红光,他已经习惯了。
    “照相、冲洗,价格优惠。你们两个怎么来了,今天没新闻要追了吗?”
    “不过上次你们冲的傅大少爷恋情的事情真的假的啊,那姑娘长得倒是挺漂亮。”
    “先不说这些了,看看这胶片能不能洗出来,很着急的,价钱不是问题。”
    “拿出来我瞧瞧,就这个?”
    “嗯。”
    “你这前面一截都曝光了,肯定是冲洗不出来的。你们在这等一下我,我进去检查一下胶片的受损情况。”
    “要快啊。”
    冲洗室里郎三亮小心翼翼用剪刀把损坏的胶片剪掉,由于乔卫国拍照的胶片被卷在最内侧,所以那张胶片没有损坏。
    同样一张上面的也没事,不过能看出来这两张都是人像,外面的两个人可是等的有些着急,毕竟社长乔卫国还被人押着,越早把胶片洗出来越好。
    “怎么样?”
    “一大卷就只有两张好的,要都洗出来吗?”
    “行,越快越好。”
    “怎么也得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能不能再快点,我们着急用。”
    “胶上是人像,是不是又有什么大新闻?要是冲洗过快,人像会不清楚的。”
    “只要把人像的面部弄清楚就成,我们去外面抽根烟,要快啊。”
    “行吧。什么照片,那么着急。不行,一会儿我得留意一下。”
    那个时候黑白照片冲洗出来怎么也得一个小时,显影、停显、定影这些冲洗的主要步骤是都需要是特定水浴液体的容器里进行。
    像这些小报记者冲洗的照片通常需要更好的清晰度,要说他们的话也倒是个法子,他可以尝试。
    外面的人不知不觉吸了好几口烟,随着沥水架上的相片慢慢干透,郎三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其中一张相片上正是大都报报社社长乔卫国跟女人的风流照片,另一张上的人他不认识。
    “好了好了,没啥大新闻,你们乔社长可真是风流啊。”
    “风流?”
    “自己瞧瞧吧。对了,我师傅去了上海,要不他的手法肯定能冲洗得更好。倒是也不影响,你们凑合着看吧。”
    “是社长......,你小子保密啊。瑞平,你瞧照片上这人像谁?”
    “傅大少爷,没错,就是他。”
    “看来医院里真有怪病,消息错不了。堆在角落里的那些报纸,这会真能赚大钱了。如果搞得好,咱们能跟民报比上一比。”
    “有道理。”
    “底片,先放你这,我回头再过来取。”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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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闹,这都是写的什么新闻!咳~咳~~~”
    “你瞧瞧你,都知道是小报胡乱写的,还生什么气。兰儿,去把奕卿昨天带回来治咳嗽的药片拿些过来。”
    “小姐,你可回来了。老爷在屋里大发雷霆,你快去瞧瞧吧。”
    “兰儿,我哥回来了吗?”
    “听说医院那边事多,还没回来。”
    “煜珺煜珺,是你吗?爹听到了,快过来。”
    “哦......来了来了。”
    “啊~~~,老爷,我记住了。”
    “再打!”
    傅家的花坛旁边的一片空地上,管家正在那里盯着执棒的人责罚着一个门卫的下人,腕口的木棒打在那人身上疼得哇哇直叫,旁边围着的下人全都低着头不敢吱声。
    事情的起原同样是有人用一张报纸包裹着石子扔进了傅府的院子,管家捡起以后见事情不对准备把报纸拿去后厨烧掉。
    不巧被傅老爷瞧见,挨了一通臭骂,看守大门的下人便被带到院子里责罚。
    “爹,你又在责罚下人啊。”
    “我前些日子说什么来着,今天就出了这样的新闻。管家,这家报社查清楚了吗?”
    “都打听了,个个抱团,没人开口。”
    “这帮家伙可真是狡猾。”
    “小报上的报道也太假了吧,不过我哥拍得倒是蛮帅的。爹,你的人没找到,我可是找到了。”
    “煜珺,你知道?跟爹说说。”
    “好,还是我上午跟青语出去逛街都她说的。上次的一份报纸跟这个如出一辙,她堂带人还把那人给打了一顿,好像是一家叫大都报的报社。”
    “老爷,我听说过这家报社。上回苏家小少爷绑票的事情,报纸就是他们家先出的,跟邬世华有点关系。”
    “这个邬世华我倒是有点印象,当年跟着大哥去老群山里剿匪,那边的探子(注:报信的人)便是他。好像还是个三当家的,要不是宗文琰求情,我早就把他做了。眉宽面恶,眼冒青光,一看便知道是个易变的家伙。”
    “爹,这件事情交给我吧。”
    “小姐,还是让我派人去做。”
    “你会拍照吗?”
    “拍照?”
    “对啊,像这样的家伙一定不好对付,我准备去冲洗照片的那等他。在那肯定能抓到他,错不了。”
    “你们俩个跟着小姐去,一定要保护好小姐。出了岔子,就不用回来了。”
    “是。”
    “老爷,人晕过去了。”
    “把他带下去,你给我备车,我出去一趟。”
    “是,我这就去。”
    管家派出去的人没有打听到小报的消息,倒是闲玩了一早上的傅煜珺找到了一处抓到乔卫国的好地方,那地方正是聂云华二人冲洗照片的静山摄影馆。
    静山摄影馆里的郎三亮趁整理相片的空闲时间又想起了乔卫国,心想这卖小报的可真挣钱,瞧着照片那女人的身段,那肯定是花了大价钱的。
    “小姐,这里就是静山摄影馆,我这就带人冲进去。”
    “先等等。你派一个人进去看看乔卫国在没在里面,我就在对面,要是人在,就直接抓出来。像抓罪犯那样,要多狼狈就多狼狈。”
    “行。”
    其实傅煜珺让他们这样做,是为了一会儿拍照的时候让画面更生动,她端着相机在对面的室外杂物摊等着。
    人进去了一会儿也没见出来,等她走过去的时候,却透过玻璃看到一个用裤衩遮着身体的男人。
    手下人把郎三亮揪进屋里替他穿了件衣服,傅煜珺这才好走进屋里,屋里没有乔卫国,但桌子上却放着一张乔卫国的照片。
    照片不堪入目,她看了一眼便把照片扣过去放进了肩上的小包里。
    “你们是干什么的,没看到我门上歇业的告示牌嘛。你......你们这叫私闯,我会去警署局告你们的。啊~~~”
    “小子,看清楚了,这报纸上的照片跟你有关系吧。傅少爷的事你也敢管,真是不想活了。”
    “哎哟哎哟,别打了,我......我知道错了!”
    “接着揍。”
    “是。”
    “小姐,乔卫国不在。只在里面的黑屋里抓到了这个小子,竟然在做肮脏之事。照片也是从他对面墙上取下来的,上面的人正是乔卫国,那女的是花楼里的头牌凤仙儿。”
    “我有线索要报告,是关于傅大少爷的。”
    “你知道我哥的什么事,说来听听。”
    “一个小时前,大都报报社的两名记者来我这冲洗照片,他们很急。上面的人穿着白大褂,应该是大夫。”
    “他们人呢?”
    “我......我不知道,拿完照片人就走了,就是这张照片。”
    “小姐,怎么了?”
    “坏了,你们回去再带些人赶到宣和医院那。记住了,要带枪。”
    “知道了,我这就去。”
    “看来我把事情想简单了,哥,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啊,放开我!”
    直喊着饶命的郎三亮被人拽出静山摄影馆拖进了停在外面的一辆车子里,另一辆载着傅煜珺的轿车直奔宣和医院而去。
    她知道如果她不能尽快赶快医院,怪病的事情便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医院里的薛洪武依然质问着傅奕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手里的针头已经刺破了护士苗曼依的皮肤,傅奕卿不得不把最糟糕的情况告诉他。
    刚开始说的疮斑,他根本就不懂,后面的“牛痘”二字一下子让他愣住了。
    “真......真的吗!?”
    “虽然现在还不确定,不过症状很相似。”
    “我当时给他检查的时候,他跟我说手指上的伤口是被木刺扎伤的,我就没在意。”
    “愚蠢,你这护士是怎么当的,为什么病历上没有明确写出。”
    “傅大夫,人不行了。”
    “十点零五分,病人因疮斑溃烂失血过多导致死亡。”
    “阿碗,你......你们是怎么当大夫的,当时你可是不是这么说的。一定是看我们没钱,不用心给我们治病,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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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抓住了吗?”
    “院长,人抓住了,在后院呢。是个记者,你瞧这相机。”
    “咝~~~,我......我的头好痛啊,这是哪里?”
    病房里的薛洪武情绪激动不听旁边护士的解释,嘈杂的吵闹声让病床上的樊小敬意识有些渐醒,他勾动一根手指拉了拉傅奕卿的白褂一角。
    那边被挟持的苗曼依只能尽可能贴近薛洪武,好让注射器刺的浅一些,傅奕卿知道这是让薛洪武安静下来的唯一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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