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之人

第二百三十五章 官盗事件【求推荐票】

    “这匹马可真不错,让我骑上遛上一圈。”
    “马的性子很烈,别伤着。”
    “没事,伤了我跟你没关系。”
    “嘶~嗷嗷嗷~~~”
    “驾驾驾,该死的东西,给我站稳了。”
    “小心小心!”
    由于依布扎不想惹出什么事端,就准备把马绳交出来,马这种动物,不是谁想骑就能骑的。
    马绳是被人夺过去的,那个小头头开心得犹如高中游街的状元,有模有样地踩住马镫想要骑到马背上。
    刚开始马没有什么异常,他也就放松了下来,然后拉动了几下绳了,身下的马连走都没走,还停在原地。
    “驾~~~,这家伙怎么不动啊?”
    “我真认识你们老大,帮帮我,呜~~~”
    “少跟我这套近乎,当我们是傻子。”
    “几位官爷,别信他的话。别拉马绳,当心!”
    那人看见马不动弹,就想着拉几下马绳,结果力道一大,马身开始摇晃起来,他人整个后仰,眼瞧着就要摔下来,好在依布扎一把抓住他落了地。
    因为事先有说过马匹性子烈,所以他也就没再去追究,但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让马云平看到了。
    他倒是对马背上那个被堵住嘴的人很感兴趣,派了一个手下过去叫人。
    元海虽然嘴里被塞上了布,但人是满地打滚,惹得路人纷纷围过来观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耍杂技的呢。
    “嘿,这人怎么了?”
    “我瞧着像走江湖卖把式的,别看身上绑着绳子,没三五下就能挣脱出来,好......好像叫缩骨功,会这玩意儿,那可都是练家子。”
    “好!”
    “你们误会了,我们不是什么卖艺的,都别瞧了。”
    “怕不给钱是不是?”
    “真不是。”
    “让开让开,我们营长有请。”
    “这下糟了,我还赶到警署去,就不打扰了。”
    “我......我认识你们营长,快给我松绑。”
    “警署?在这个地方,都归我们营长管,找他是一样的。快点,别磨叽了。”
    “营长,那人我认识,是扎尖乡护防员扎西吉旺的儿子依布扎,以前也抓过人送到警署过。”
    “护防员,什么官?”
    “就是看林子巡逻的。”
    “我还以为是个多大的官呢。”
    “营长,张嘴,我再喂您吃块香瓜。”
    “人带来了。”
    “机会来了,坐在那女人身边的人一定是马营长。马营长马营长,是我啊。”
    “敢在营长面前大呼小叫的,别乱动,你小子就站那里。”
    “是是是。”
    “瞧瞧马营长多忙,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审问犯人。看他那滑头样子,我猜准是个小偷,你们说呢?”
    “那你可要小心了。”
    “竟拿我打趣,走了。”
    人就这样被带进了栖凤坊,连手上的绳子都没有解,不少在二楼闲谈的女人瞧着元海,一时间他竟成了焦点。
    三言两语间颇是对彼此说笑的味道,她们没说几句便走开了。
    依布扎更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也是硬着头皮进去的,那些擦身而过的女人打扮妖艳眼神迷离,着实让他有些不自在,元海却一脸高兴的样子。
    他故意跟依布扎拉开了距离直奔楼上,房门一开,脑瓜灵活的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哪个人是马营长。
    说起元海怎么会认识马营长来,其实也只不过是他的一番谎话,之前跟道爷刚到地方的时候是拜会过马营长,但守门的人根本就没把他们当一回事。
    怀春嘴上的功夫和身体上的功夫一样厉害,她在喂了马云平一块香瓜后,双手帮他捏了捏了肩膀,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元海上去就喊马营长,旁边的守卫劝他规矩点,少在这里装熟人。
    “怎么还让他带枪进来,还不快去把枪卸了。”
    “是。”
    “你们干什么?”
    “把你的枪交给我。”
    “你们的身上不是挎着枪。”
    “嘿,你这小子倒是会嘴皮子,我们能跟你一样嘛。”
    “就是。”
    “哎哟,敢和我动手,不想活了!”
    “外面吵什么呢?把人给我弄进来。”
    “我这就去。”
    “怎么了?”
    “这家伙不卸枪啊,还把我的枪给夺了过去。”
    “真是些饭桶。”
    “枪还你,把我抓来的人放了。”
    “好,够客气。营长让你进去,只要他发话放人,我们也不为难你。还不把你的家伙收好,在外面守好了。”
    “是是是。”
    “你认识我,我怎么不认识你啊?”
    “哈哈哈~~~”
    “营长,这都兰县城有谁不认识您。”
    “是呀。”
    “真......真的,之前给府上送过帖子。”
    “树荣,有这么一回事吗?”
    “送帖子的人太多,记不太清了。”
    “当时我们还牵着马,就前些日子,当......当时府上的狗还冲了出来。”
    “哦......是有这么一回事。”
    “真没骗你。”
    “人是你抓的?”
    “没错,可以放人了吧?”
    “马营长,您别信他,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小偷,是他硬把我抓来的。”
    “你这家伙一看就撒谎,再不说实话,可轻饶不了你。”
    “有......有些话还得亲自告诉您。”
    “营长,当心这小子使诈。”
    “怕什么,还能有什么危险不成。”
    “您说的是。”
    在马云平看来,手下的顾虑无疑是多余的,他身边站着这么多人,要是能出危险,那可就是让人耻笑了。
    这个元海也真是走运,进了城里竟然鬼使神差地遇到了一直未能求见的马云平,在得到马云平的招手示意后,他点了几下头向旁边的守卫表达敬意,然后走到马云平的耳边说了几句。
    也就是这简单的几句话,顿时让马云平来了兴趣,也渐渐让他想起了多年以前都兰县城到处谣传的官盗事件。
    那一年,都兰县城偏远一些地方总发生牧民意外失踪的怪事,偌大的荒原,什么东西都能一望望出几百米远,发生这样的事情很不寻常。
    而那个时候还没有警署局这样的地方,替而代之的是晚清残存的衙门,穿着卫服的衙差无所事事,早就没有了该有的样子,自然是不会去管这些无聊的小事。
    那些寻人的人也不指望他们,地上找不到人,那就只有可能在地下了,而地下的入口就转移到了表面矗立的那些高大土丘上。
    别说,还真有人从土丘表面挖出了砖石之类的东西,就那道爷他们一样,进去的人都没有活着走出来。
    当时更是一度传起土丘之下有吃人的妖怪,那些走进去的人全都被妖怪吃掉的怪谈,一个常年往返这里做古董生意的商人瞧出了里面的门道,直接把这个消息传到了军阀的耳朵里。
    第二天这里就来了大批的卫兵,他们以卫兵操练为由在土丘附近盖起砖房,砖房连成片遮住了土丘。
    说是练兵,但根要听不到操练的号子,经常去那里的牧民也被要求远离这里,引得不少怨声。
    “常先生,你这招可真妙,这样做起事来才会神不知鬼不觉。”
    “这还要多亏了孙殿英趟过浑水。”
    “嗯。你看了这么久,能确定吗?”
    “不会错的,您别小瞧面前这块丝织品,它的价值虽然比不上金银饰品,但所透露出来的线索那可是无法估量的。丝织品虽然因为年代久远看起来发灰,我猜想它以前是有颜色的。”
    “要不是听你这么讲,我还以为这是一块擦腚的草纸。”
    “报告师长,东西找到了。”
    “拿给常先生瞧瞧。”
    “这几天我也没闲着,专门托朋友在北平找了一位对丝织品颇有研究的老教授看了照片,他根据边角处丝线状判定是件丝织品。当然了,这些也都是他跟我说的。”
    “那就劳烦常先生了,我这边的人手都准备好了。只要你这边一有准信,我就让他们动手。”
    “丝织品上大都有图案,比如唐代的灰缬,用草木灰或石灰之类的碱性剂作为防染剂,按照图案需要用碱剂施于织物上,经染后碱剂下露出图案,多多少少会受汉唐的影响。他给我指了一法子,取干枯的蒿草放在敞口碗里烧成灰烬,然后碾成粉状。淋上少许清水搅匀,再取一张白纸置于其下,然后把水倒在丝织品表面,这样就会在白纸上留下丝织品原先的痕迹。”
    “没想到步骤竟然如此繁琐,你们两个就按常先生吩咐的话照做。”
    “是。”
    马师长听着这些繁琐的步骤虽然不懂,但很感兴趣,吩咐两个手下按常广璞说的去做。
    只知道常广璞是南城江苏一带的一位教书先生,在那个兵荒马乱的时代,哪里还有学生去课堂上课,教书匠都得另谋生路。
    他内人(注:老婆)祖上是做丝绸织品生意的,虽然生意不大,也足够日常生活开销的。
    他还是第一次来青海这边走商,经常戴着一副木框老式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
    “弄好了。”
    “常先生,你看这碱水倒上去都成一滩黑水。”
    “可能是草灰浓了一些,你们捏住纸张的四角把纸慢慢抬起来。”
    “是这样吗?”
    “嗯。”
    “马师长,您瞧。”
    “好像是有些图案,我能不能这么认为,这座土丘下面埋着不少的宝贝?”
    “一语中的。”
    “没想到这么一个破地方,竟然能有大墓。那咱们还在这里等什么,我这就让手下人往土丘挖来。黄攀、明宇,先找几个人把土丘挖出一个洞来。”
    “是。”
    “是。”
    “马师长,会不会有些太急了,现在还是白天。”
    “你瞧瞧,我怎么把这件事情忘了。去宰几只牲口,让兄弟们吃饱喝足,晚上好动手。”
    “谢师长。”
    在这平原上盖起一片砖房显得很是突兀,砖房外面有不少站岗的小兵,他们在四周准备好柴禾准备晚上生起火堆守夜。
    除了几个亲近的内侍以外,马师长并没有把来这里的目的告诉其他人,明面上只说是日常练兵,但瞧这阵仗秘密等级一定很高。
    他们都知道操练士兵那可是要花不要钱的,而且也并没有收到什么紧急的打仗任务,不少好奇原因,但也只是私下说上几句。
    正当他们懒散站岗的时候,两辆遮着深绿色雨布的卡车驶了进来,驾驶室里下来的司机把一张清单交了上去。
    随后有人整箱整箱地把东西从车上搬运下来,有老人已经知道里面一定是一批新家伙。
    “让咱们来这地方干什么?”
    “一定是快有事情发生,不会又是要跟冯司令反水有关。”
    “小点声,像咱们这小样的小兵,最好不要讨论这些政要事闻。”
    “老桂,你怎么看?”
    “刚才车子过去的时候,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没有呀。”
    “是新鲜刨花(注:木屑)的味道,木箱里一定掺了不少。我来这里的第三年,曾经在弹药库当过看守,那味道错不了,肯定会有大动作的。”
    “我信你,到时候找连老二那家伙多要些子弹,我可不想再去死掉的家伙身上找了。”
    “没错。”
    “记住喽,无论什么时候,命是自己的。”
    “嗯,老子的命可不止值十块大洋。”
    “宇亭,这件事情你去办。”
    “明白,我这就去。”
    “还好你提醒了我一句,咱们可不能重蹈覆辙。”
    像接下来他们做的事情是一定要严格保密的,不能像孙殿英那样登报惹得个被通缉的下场,副手马宇亭在他跟常先生讨论事情的时候想到了这个。
    也正是这几句话给马步芳提了个醒,他赶紧命令马宇亭去找几个得力的手下抄录此次参加行动人员的名单,很快房子里面走出几个人,朝着各个方向开始记录人名,给出的理由是好论功行赏。
    大部分人都争着靠过去说出自己的籍贯、姓名和年龄,之前小声议论卡车物品的老桂多了个心眼,报名字的时候说的是“薛建武”,连籍贯和年龄也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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