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之人

第二百四十章 各怀鬼胎【求推荐票】

    从人俑身上刮金粉费时费力,直接建议马宇亭找人来搬,弄出去再怎么处置就方便很多。
    有人小声地喊住走过人俑的周国良,硬说他藏起了东西,这也不能怪那人有想法,人俑的眼眶里的确少了东西。
    至于东西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周国良一瞧也很好奇,但眼下的情况容不得他解释半句。
    这个时候还多亏另一边传出了动静,才把事情遮掩过去,站在原先摔坏那具人俑身边的人突然感觉到有东西从脚下跑了过去,顿时心里慌张起来。
    “你俩别在那愣着,去找找附近有什么发现。”
    “哦......哦,好。”
    “周国良,我可盯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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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东......东西从我的脚下跑了过去,你们有没有感觉到?”
    “别自己吓唬自己,一切都是妖魔鬼怪,大不了爷爷我拿它练练手。你走我后面,可以了吧。”
    “够意思。”
    “都什么时候了,还抓我的痒。”
    “没有啊。你......你后背上有东西,好像还在动。”
    “别废话了,快帮我把它抓出来,怎么还来了虫子。”
    “行。腰再弯一些,没瞧见。”
    “快点快点,现在浑身难受。哎哟哟,快爬到肩膀了。算了算了,还是直接拍死它。”
    交替闪过的手电筒亮光突然有东西从人的脚面跑过去,虽然动静很小,但足以让紧崩的敏感神经再次警惕起来。
    刘远云没走几步便感觉到身上钻进了类似虫子的东西一阵发痒,痒意渐渐到了肩膀,顾不上那么多,伸手就猛拍几下,这才有所缓解。
    奇怪的是,掀起衣服却并没有看到虫子在哪里,另一个觉得他就是在演戏。
    “怎么样,还痒吗?”
    “总算是好了一些,估计是死掉了。把虫子弄出来,黏黏糊糊的真够恶心。”
    “快别演了,根本就没什么虫子,黑泥倒是有一块。”
    “真没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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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发财了,就说嘛,怎么会没有宝贝呢。黑乎乎的,一定是颗珠子。”
    “不是让你打探四周,蹲在那里做什么?”
    “是,咳咳咳。报告,没找到路,看样子这里也是个死胡同。”
    “我问你,咱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走路。”
    “这不是废话,具体些。”
    “从外面把石块搬开,就到了上面那层,接着是不小心触碰到机关,摔了下来。马副手,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没错,大家觉得这里像是个死胡同吗?”
    “马副手说得对,这里肯定还有机关,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
    “对。”
    “死了这么多兄弟,无论如何也不能空手而归。”
    “是呀。”
    “疯了,都疯了。命都没了,还要那些财宝还有什么用。你,还有你,不怕死吗?不说话了吧,刚才麻袋里装的是死人。”
    “去,把他的嘴给我堵上。”
    “是。”
    “他说的对。”
    “对个屁,没瞧见马副手让人堵上了那个家伙的嘴,站在这听着就行,别多事。”
    “哥,这可是咱们能活着出去的唯一机会了,其实出去看大门也不错。”
    “今天这里就算是一座破土丘,也得给我挖出宝贝来。我可不像师长,拿到宝贝皆大欢喜,后半句我就不再强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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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吧,马副手手更黑。论识人眼色,你小子还嫩着呢。”
    “就只有这些人俑,哪里去找什么宝贝,这不是难为人。”
    “我说你这脑子怎么就不开窍,马副手的意思是说,这里面一定还有机关。”
    “就这些人俑,只能从它们身上下手了。”
    “找到宝贝那最好了,如果找不到,只要咱们出力就行。”
    “听着是这么一个道理。”
    “瞧把你紧张的,出了那么多汗。”
    “不紧张,就是身上有些热,给我口水喝。”
    “行。瞧瞧你这样子,连水都接不稳,没事吧?”
    “没事。”
    一听说四周又没了路,有人一下子站出来说什么都不要再往前面走,马宇亭才说完的话就被他弄了一团糟,不少人心生退意。
    眼下的情况不断发现新的东西,算不上是好消息,但也绝对不坏,别管是人俑还是其它的东西,他都叫人往外搬,这样也好交差。
    喊叫的手下让人堵上嘴巴弄了出去,那个人是死是活没人知道。
    像刘远云这些手脚不安分的人不少,粘在身上的并不是黑泥,而是人俑眼眶里面缺少的眼珠,黑暗之中跑过人腿的东西也是它。
    黑泥是它的外壳,虫子早就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爬到了人的身体上,那阵怪异的骚痒也是它爬过后留下来的。
    其实怪虫并没有被打死,反而借住外力钻进了皮肉,没什么痛感,也就没有引起他们的察觉。
    人俑上上下下多处干瘪,也就只剩下眼珠子好抠下来,不少人背着马宇亭这么干。
    那些空手的自然是会盯着单走的人,毕竟找到了宝贝谁也不想被人看见,有时候见者有份也是不得不同意的下策。
    一个叫巩文龙的人坐在地上,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伸手的时候连水壶都没有抓稳,还摆摆手硬说没事。
    除了明显口干舌燥的感觉以外,体温也随之升高,眼睛看东西开始模糊起来,摇摇脑袋却又能看清楚东西。
    有这种症状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开始胡言乱语,更甚者把人俑一脚踢倒拿起枪一顿乱扫,马宇亭还以为这是发生了什么情况,俯身贴地大声喊叫着“开枪射击”。
    哒哒哒的枪声响起,四周荡起灰尘,哪里还分得清楚谁是谁,马宇亭再缓过神来,前面的两个手下早就中枪死掉了,他扶起一个当掩体往后面退。
    老桂躲在人俑后面,眼前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他惊恐地从兜里翻找起东西来,没错,那眼珠子他也上手了。
    东西搁在腰上的口袋里面,就这样用手拿着,能看到整个口袋在晃动,咽了一口唾沫把口袋扔到了远处。
    才放松下来,痒意直接顺着膀头慢慢袭来,那感觉绝对不妙。
    一个豆料大小的虫子在瞳孔里越靠越近,老桂在眼前用手呼扇几下,虫子没有飞走,而是越变越大。
    原来虫子早就已经钻进了眼睛,变大也正是这个原因,虫子是黑色的,爬到瞳孔前面,颜色出现重叠。
    也就是短短几秒钟的时间,老桂的眼里渗出血丝,血丝密集起来红成一片,那惨状跟人俑一模一样。
    “妖魔作祟,我打死你们,跪下求饶也没有用!!!”
    “宝贝都我的,谁也别跟我抢!”
    “我的眼睛看不到了,什么都看不到了,不......不可能!”
    “开枪射击,这些家伙到底是怎么了?”
    “疯了,全都疯了!”
    “尘土太浓,根本就看不清楚,朝哪里打?”
    “就那几发子弹,能往哪里打,那里那里。”
    “咳~~~,底下出事了,你们快去增援,不......不要碰那里人俑。”
    “好,还有你,快快快!”
    “我的眼睛什么都看不到了,不会的。”
    “没听到命令让你开枪,你跪在地上干什么,快!”
    “咳~~~,什么情况,人在哪里?”
    “朝他们身上打!”
    “马......马副手,他们不是咱们的人吗?”
    “都疯了,快开枪!”
    “把他扶出去。”
    外面的人听了常广璞的话也是赶紧下去帮忙,那里的情况很乱,也并不清楚为什么打枪,容不得他想明白,马宇亭满血是血地跑了出来,还命人不断往烟雾里面打。
    连老桂也被当伤员救了出去,他的情况更糟糕,一把把人推开,然后抱头不停地磕地,把其他人可吓坏了,以为他是中了邪。
    常广璞靠在一边是真吓坏了,他没想到以马师长的实力还能在墓下吃瘪,危险远远超出了预计的状况。
    救出来的人没有一个好,光是惨叫声听得人发怵,老桂被人拉起来却直叫眼睛疼,好奇的人上去帮他检查,却目睹了恶梦般的一幕。
    只见老桂的两只眼眶通红,眼球握在手里,难怪他一直喊着眼睛疼,看过的人无一不反胃作呕。
    没有人再敢去靠近他,马宇亭听不得那惨叫声,开枪赏了他一个痛快。
    说也奇怪,那眼球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跑了起来,有一颗当场被人踩了个稀巴烂,另一个钻到其中一个卫兵身上躲藏了起来。
    “他的眼睛......,呕~~~”
    “眼珠子怎么会跑起来,妖......妖怪!!!”
    “快打死它,那里还有一个!”
    “把洞口给我炸了,不能让那些东西跑出来。”
    “可是下面还有咱们的人在,这样恐怕......”
    “不想死就去做,明白吗?”
    “是。”
    箱子里面的炸药没有拆封就朝着洞口里面扔了下去,随着一只手榴弹拉开环冒出烟消失在黑暗,轰隆隆的声音开始炸响。
    大面积塌陷反扑回来的尘土笼罩在整个院子里面,尘土里面的人干咳着找不到方向,这个时候老桂尸体外层的衣服竟然烧了起来,火焰是蓝色的,都叫它鬼火。
    鬼火的诡异之处并不是它的颜色,火焰并没有像沙囊虫那样把人烧成焦炭,而是体内的水分迅速蒸发,人也因为经不住火烧四脚蜷缩起来。
    之前诡异的跪拜姿势也正因为是被虫子钻进身体所致,感受痛苦最敏感的地方是眼睛,被绳子绑上双手是祭祀活动上献的贡品,那些人俑都是特意被安放在那里的。
    当时这件事情在县城传了很久,有人说那天天降异象电闪雷鸣,也有人说是土丘附近有邪崇出现,雷震子用天雷把邪崇击了个粉碎,众人百口,说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
    “我可以把人带走了吧。”
    “这小子的一句话倒是点醒了我,原来那件事情真不是空穴来风,有意思。”
    “营长,要不要把他抓起来?”
    “爷,吃瓜呀,怎么人突然没了神儿。”
    “不是要把他交到警署嘛,这事儿我帮你办了。”
    “不行。”
    “都兰城里,它就没有不行的理儿。小子,认个错道个歉,否则别想走出这间屋子,听懂了没有?”
    “不识趣的家伙我见多了,你小子自己心里有个底啊。”
    人虽然是愣了神,但嘴巴却微微张开把瓜吃了进去,马云平把放在怀春的腰上的手一路往后滑过屁股摆摆手,怀春放下果盆笑嘻嘻地走出了房间。
    外面街上发生的事情早就让廖志昌捅了上去,依布扎一进栖凤坊就没见到那些卫兵的好脸色,都恨不得揍他一顿。
    马云平缓过神来就要把元海扣下,但话一出口就遭到了依布扎的当面拒绝,手下郑士元走到依布扎身边利落地摆弄着手里的那把短枪,然后在他耳朵说一句“不识趣的家伙我见多了,你小子自己心里有个底啊”。
    这句话三分好言提醒七分要挟的意思,依布扎依旧没买他的账,仍要亲自把人送到警署局去。
    “有人性,我喜欢。警署局是吧,士元,那里管事的叫樊......樊木头,好像是这么个名字。”
    “营长,那人早就在五年前剿匪被流弹击中死掉了,师长那会还让人送了一副唁联。现在管事的叫方志平,来路什么的就不清楚了。”
    “管他是谁,马上给我叫到这里来。”
    “是。”
    “我......”
    马云平吩咐人去叫警署局的管事人,自个接过一支烟猛吸几口,反正他是不急,元海满脸苦涩不知道他那话具体是什么意思,毕竟底牌都亮了出来,也没敢多问,只能听天由命了。
    五年前特别流行剿匪彰显自己的丰功伟绩,樊木头快六十岁的人了,也是经手清末老衙门的,时代变得太快,手边的惊堂木也没再管过案子。
    他本想着跟着剿匪捞些钱财回家养老,却把小命搭了进去。
    老衙门的气派恐怕只剩下门口的那对石狮子,其中一只头顶地倒在一边,鼓具已经砍成柴禾烧了。
    抬脚走过堂石,院子里面野草横生无人打理,里面传来阵阵呼噜声,方志平窝在草堆上睡的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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