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此时当真是无比震惊,这老者竟是能算出自己现在正在他体内?不对!这是历史,定是他算到了以后会有人如林凡这般出现在他体内,听得到他此时说出的话。
时光剑意当真恐怖,居然可以看到未来如此久远之事!那岂不是说,只要有时光剑意在,就可以避开所有的灾祸嘛?
林凡却是不知,他今日内心的想法,若干年前任恩也对着冉回说出了一模一样的问题。因为当时冉回看到了众人迎战剑帝的后果,这才没让任恩一同随行,反倒是再三嘱咐他遇到剑力被封的孩子,就给他忠孝仁义的手链。
这手链的作用,冉回没说,任恩也就不知,林凡也就不知。却是没想到会在这般轮回观看历史时,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想到当日楚风尘破天之后的人影,想到剑世界剑帝的统治,林凡已然在心中肯定了老人给出的答案。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老头明显透支了生命了,也没必要欺骗自己。江湖中的侠客们,谁能没点仇恨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林凡和这老人有着相同的仇恨!
“我选择相信!”
老人瞬间垂下了头颅,林凡失去意识前,分明感觉到了老人已经没了生机。想来这便是预测未来的后果吧,强如剑圣却也是道消陨灭。
……
林凡再次睁眼,却是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被自己的这身子一顿暴揍。此人是谁?分明是年轻的神机道人的模样。
“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还不成,你傲天天下无敌,世间第一!”
听闻这个名字林凡心头一惊!傲天?傲天不是在剑世界陨落吗?为何会出现在这个世界?
“你不是号称天下没有你解不开的因果嘛,给老子把这因果解了!”
“大哥你是不是在搞笑?我一个小剑仙怎么解你的因果?”
“那我岂不是只能坐吃等死了?”
“你炼化神格前为什么不检查一下?”
“面对成神的机会你能冷静吗?”
“我……我……”
“别我我的了,邵康节……”傲天沉默了一丝继续道,“那你算算我这一身杀戮之气该如何传承……”
“我这《邵子神算》才完成一半,只有半部肯定算不准确啊!”
“你最好快点,我已经感受到两个剑神在朝我的方向来了……”
“邵子神算——破千机!”
这一招林凡倒是熟悉,只是没有后来神机道人的那般气势。林凡看着那被傲天称为邵康节的神机道人低头苦算,突然心生出了一种奇妙的情愫。怪不得邵康节在铁门之中看到自己会是那般怪异的表情了,看来他和傲天的关系可是非常之好啊!
“你若不去那地方,你还能活半天,然后神格被他们夺走;你若去了那地方,你还能活万年,但不仅要忍受孤寂,还要面对各种肉体上的折磨……”
“别吞吞吐吐的,一次性说完!”
“你要去了那里,我可以凭借你离开的因果活下来,未来有可能踏入剑神的境界,你也有可能有传入出现!”
“为什么说是有可能?”
“因为,这需要你在我这里存放至少百根你的本源杀戮剑意。”
邵康节说罢便是不再出声,沉默地看着傲天的选择,傲天缓缓开口道:
“给你本源杀戮剑意,我的神格就不完整了,这样即使杀了我得到我的神格,他们也无法直接晋级成剑神。是这个意思吗?”
“不,这只是你想有传人的第一步,主要还得靠你我的因果托梦给我。然后我再将你的杀戮剑意释放出去,你的传人才有可能得到这剑意,然后接受你的传承。自然了,拥有杀戮剑意也就是说在和整个世界作对!”
“为什么别的剑神都能成为永恒的存在,我却这么短命?甚至都没有体验一番剑神的战斗就要死去啊?”
“因为我算到未来剑神间会有一场大仗,诸神陨落……而起因便在于你,或者说是你现在拿着的神格。杀戮剑神,你的存在已经打破了剑神之间微妙的平衡……”
“那我要去哪个地方?”
“我可没说只去一个地方,我的《邵子神算》只有一半,我只能精确估摸处这百个地点,需要你在每个地方都留下传承之地。”
“近百个?然后呢?”
“自绝!不要让你的杀戮剑意落在其他剑神的手里,只有我手里的杀戮剑意成为整个剑界最后的杀戮剑意。等到时机成熟,我便将其投入你那百个遗址。这样你才有可能拥有传人……”
“成功的几率有多少?”
“三成!”
邵康节看着傲天沉默了下来,他也没办法,他只是剑仙!能算成这样,有一多半是因为傲天成为剑神,在一旁辅佐他。但《邵子神算》终究不是圆满之物,残存的缺憾无法精确地算出答案。他轻声道:
“你为什么一定要把你的所学传承下去呢?”
“千古侠客同一梦啊!邵子你是动脑子的,你不会懂我们剑者的痛啊。身死道消并不是多可怕的事情,可怕的是你站在了巅峰,却从未为后人留下过什么!”
“我不懂,也不想懂!等我死的那一天,我这《邵子神算》,不能传承就拉倒!总有后人会研究出更强的东西的……”
“这便是你我侠道的不同吧!”
“噌!”
熟悉的声音在林凡耳边响起:“抉择!给?或是不给?”
这有什么可犹豫的,林凡的心头抱着和傲天一模一样的想法。若是自己有一天走到了终点,一定会将毕生所学都传承下去,可不会将他们带进棺材的!
林凡果断地选择了将杀戮剑意拆成百份给邵康节!
“这是那百个地点!”邵康节将刚刚计算的结果,递给了傲天。
“居然连失落之地也要有?”
“你可以最后去!”
“那绝地你确定去了有用?剑界的历史上,哪有人从那里走出来过?不是说,那是用来放逐穷凶极恶之徒的地方吗?”
“所以才可能是希望诞生的地方!”
“嗡嗡!”
空间的震动,引起了傲天的警觉,他当即闪身而出道:“那……我走了,他们来了!”
“这个拿好,可以构建一道铁门,连通我的剑域!”
傲天接住了邵康节扔来之物,临走的瞬间,却是回头深深看了眼邵康节!
为什么我们要好好离别?因为很多人,回头这一眼就是永别。
邵康节算到了这一幕,他却不能说。
林凡的眼前又是归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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