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行者

    一顿促膝而坐的家常菜，征服了女人的胃，也晃晕了男人的眼。
    窗外已夜深人静，欧若拉礼貌的告辞，翩然而去，留下一室处子幽香。
    “城里哪都好，就是妹子要命，这样下去免不了展开翱翔的翅膀，费洗衣粉啊。”
    陆去病摇摇头，转身看到茶几上的电话，决定还是先把碗里的肉给吃了。
    他瘫在沙发上，拨了一串号码出去。
    “小姐姐吗？我是去病。”
    “知道，你第一次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想我了？”
    “那是一定的，吃饭了吗？”
    “吃了，妈妈下厨做的。”
    “不错哦，好吃吧。”
    “不好，妈妈不会做饭，今天的排骨汤咸的要死，你呢？”
    “我吃了，自己做的，只是没有你在吃的不香。”陆去病城墙般的厚脸皮微微一红，想起了刚才就着美颜的畅快进食。
    “你好坏，想骗我来。”
    “好啊，你来嘛，我给你做好吃的哦。”
    “哼，恐怕我来，你吃的就是我吧。”
    一墙之隔，401。
    “不小心”拿起电话的欧若拉听的脸红心跳，轻轻放下了电话。
    “哼，坏女人！”
    没有灯光的房间里，路灯昏暗的光照进室内，一缕一缕，阴暗不明。
    欧若兰涨红的瓷白色皮肤下青筋跳动，褐色的大眼睛中出现一丝不易发现的紫色。
    人家男孩子谈恋爱很正常啊，是我不对，心思乱了，我是个坏女人，呜呜呜。
    坐在沙发上的欧若拉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
    片刻后，她拿起茶几上一把裁纸刀，走上阳台。
    阳台外搭的花架上，只放着一盆绿色植物，细细长长，枝叶寥寥，毫不起眼。
    欧若拉轻轻划开自己左手手腕，一道一厘米左右长的伤口涌出了血，她轻轻翻过手腕，滴滴鲜血掉落花盆中。
    瞬间被花泥吸收。
    当伤口慢慢不再渗血，欧诺兰脸色逐渐平静，眼中一丝紫色消失不见。
    周一早上。
    薄雾萦绕红城，城市的轮廓变的模糊不清。
    昨夜煲电话后睡不安稳的陆去病匆匆洗漱，夺门而出。
    八点四十五分了，搬到外面住的第一天上班就迟到，应该会很难看。
    陆去病手中拿着一叠带回家的文件，本想没事研究一下公园杀人案，可空闲时一直在和小姐姐打电话，谁有空看这些个无聊的文件。
    正三步走，两步跳往楼下跑，楼梯转角忽然出现了301的糖糖。
    陆去病只来得及让开脑袋，两人就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起，手中文件夹都被撞上了天。
    糖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下盘很是不稳。
    纸张在空中飞舞飘荡，纷纷下落。
    “大姐，这么早就出现在人间了？还这么着急，难道换工种了？”陆去病揉揉并不疼痛甚至还有些舒服的肩膀，伸手把糖糖拉了起来。
    高大的糖糖穿着紧身运动文胸，运动5分裤把肥硕的屁股包的紧绷，脸上有运动后的潮红和疲累。
    “唉，最近生意不太好，准备早上晨跑钓个精英男，上岸从良，冲撞了警官小弟弟，莫怪莫怪。”糖糖笑嘻嘻的蹲下替他收拾散落的纸张。
    “恭喜恭喜，有收获吗？”陆去病也不生气，和她一起捡拾散落的纸张。
    “这不要去换身衣服嘛，已约好一个凯子去吃早茶，咦，这张是死人照片？”
    “对啊，对不起，有点恐怖，没吓着吧。”
    “小弟弟还很体贴呢，我们什么人没见过，还怕这个？就是觉得他有点脸熟。”
    “不稀奇，这个倒霉的被害者是张大众脸。”
    “不，我见过他，你等我想想，没办法，阅人无数的后遗症，脸盲。”
    “是吗？太好了！你如果能提供线索，我给你申请警署悬赏奖金。”
    “哦，那感情好，容我再回忆一下，对了！这是小甜甜的熟客啊，隔三差五就来找她，几次说要和她结婚，动了真感情呢。”
    “是吗？太好了，我们去找小甜甜，她在家吧。”
    “她在，睡觉呢，昨天很晚才回家，听说路上还被人车震了。这丫头，赚钱赚疯了。”
    “咳咳，走吧，我也给她发奖金。”
    两人很快收拾好大步上楼，进了301后，糖糖叫醒了睡的糊里糊涂的小甜甜。
    五分钟后，小甜甜洗了个冷水脸，衣衫不整的坐在沙发上，拿着死者照片端详。
    “嗯，应该是云明，他死了吗？怪不得有一礼拜没来找我了。应该不会啊，他还说要娶我呢，我们认识有3年了。”
    “现在也说不好，毕竟照片是复原死者脸部后拍摄的，我先了解一下细节，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在哪儿上班？联系方式？”
    “具体住哪儿我也说不好，我出台去过他家睡觉。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好像就在南区还挺偏的，具体地址真的记不起来了，我是去卖肉又不是卖保险。”
    “哪儿上班总知道吧。”陆去病赔着笑问道。
    “这个我知道，好像是什么军工企业。”
    “我去，军工企业多了，红城周边怕是有几十家呢，这怎么找？”
    “我再想想，好像这家军工企业是做炸药的，做TNT什么的，厂就在南郊。
    他家离厂不远，好像还是职工宿舍什么的。
    反正他让我喊的轻点，说房子周围全是厂里的职工，隔音效果又不好，晚上要悠着点，白天倒是没什么人。”
    “他有家人吗？你到过那个云明的家应该知道吧。”
    “好像就一个人，他老爸死了，八年前打仗死了，他是个烈属，其他就没什么人了。这个男人不错，虽然混在欢场动感情有点傻，唉。”
    “指向性好多了，你能帮忙去警署认认尸体吗？”
    “我不敢去，你们要抓我的。”
    “你是作为一个普通公民去配合警方的，我还给你们提供线索的奖金。”
    “我不稀罕，在你们警署挂了号，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小甜甜头摇的很快。
    “放心吧，不登记你的职业，以后有麻烦或谁敢动你，尽管找我，我护你周全！”
    “哇，我也上面有人了，那感情好，那我去。”
    “咳咳，没错，你上面有人了，披件外套走吧。”
    十几分钟后，法医室，一群人拥挤在冰柜旁。
    一具尸体从冰柜抽屉中拉了出来，露出了青灰色的脑袋。
    “嘶，好吓人。陆警官，是他！好可怜啊，我的小明明，呜呜呜。”小甜甜惊骇之余流下了几滴伤心的眼泪。
    “你一眼就认出来了？”一边的薛大壮没好气的问道。
    “这位小妹妹，你不懂男人，他鼻子大，我一看就知道是他。”
    “好吧，的确没你懂，你说了算。”
    “都出去吧，去病，你送这位女生回家。等我们核实了，会给你们2000块作为提供线索的奖金。”李署长和颜悦色道。
    “钱倒无所谓，主要是给陆警官面子，不用送，我自己回去，小帅哥，大帅哥88了。”
    小甜甜朝陆去病、古烈各抛了一个媚眼，转身一扭一扭的走了。
    “现在警民关系好和睦哦，去病，你的亲和力堪称典范啊。”
    “谢谢师傅，我也是尽力而为，还是师傅您老当益壮，一个眼神，一缕发丝已拿下风尘女子躁动的心。”
    “你们就别互相吹捧了，师徒俩都有些无耻，唉，我搞错搭档了。
    小强！死哪儿去了，别盯着人家屁股看！快去查查云明的资料，包括TNT火药厂和家庭地址的具体线索。”
    李署长一口恶气出在了卑微的小强身上。
    “哦哦，署长，实在是因为工作太忙，好久没见到女人了，您见谅。”
    “我们警署里这么多妹子，不是女人吗？”
    “我可不敢盯着警花小姐姐的屁股看，会被打死的。”
    “滚，给你5分钟，我要结果。”
    陆去病和古烈焦急的等在查询系统的黄强身后，他快速的敲击键盘，疯狂点着鼠标。
    “查到了，南区火药厂的确有这个员工，住在南四段职工宿舍，有工厂电话，他本人没有电话，他只是一个普通管仓库的职员。
    奇怪的是并没有他的失踪报告，也没有关于他的报警记录。”
    “要不要先打电话给工厂，问问云明的情况？”薛大壮伸过头看了一眼。
    “不行，是不是这个人都不知道，虽然小甜甜言之凿凿，毕竟死者修补过脸部又死了好几天，关键是我们电话打过去，不是广而告之吗？”
    “去病说的对，我想想。嗯，可以假冒查户口的户籍警，问问邻居和物业，再去工厂核实一下。我担心，已经有人替代了死者，所以没人报警报失踪！”
    “老古想的周到！现在战事将近，傀儡人狡诈多端不可不防。”李署长不由点头称是。
    “报给国安局吧，免得多事。”黄强伸过脑袋随口到。
    “小强你个没脑子的！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涉及傀儡人，万一乌龙我的面子往哪儿搁？你以为是抢药品这种人证物证俱全的案子啊。
    再说，现在告诉国安，去病、古烈和我的功劳怎么办？案子变成人家破的了。”
    李亦欢署长手指猛戳黄强的脑袋，深感智商是个好东西，有些人就是没有。
    “老古、去病，你们去一趟南区火药厂宿舍，给我调查清楚，现在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