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系统的那些年

    楚风鸣关上日志后，在系统空间内又检查了一圈，确认并没有更多现在的他能够查看的信息后，他才小心的清除完所有痕迹后再度奔入了数据海里。
    这次他逆着数据海而上，将自己分成无数股数据，钻入了通讯程序之中。
    这是一个冒险又保险的做法，保险在于隐蔽性极高，而冒险则是由于这么做容易死的透心凉。
    只要这时候没有系统正在相互交谈，那么他将立马被动的变回人类。
    在作为程序时把自己大卸八千块后又突然变回人类的话，基本已经可以跳过自己会怎么死这一基本步骤，转而去想好收尸该怎么收。
    ……反正肯定是活不了的。
    幸运的是，他钻进去的时候正好有两个中央系统在交流，他悄然钻了进去。
    中央系统100与中央系统097的交谈突然一停。
    097：“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些奇怪？”
    100：“有，感受到了。”
    楚风鸣在心底有些惊讶道：“它们居然能察觉到我吗？”
    按照他能够悄无声息的在自己的系统身上埋病毒反杀它的能力来说，一般的E到A级别的系统根本无法发觉他的入侵。
    就算是中央系统，至少也得序号排行前十的人才能敏锐到发觉他的存在。
    难不成这两个系统恰好有一个是中央系统里排行前十的？
    楚风鸣心思百转间，100与097又开始了交谈。
    097：“我就知道你也感受到了，哎，那我就直说了。”
    100：“不然你还能转圈说？”
    097：“……”
    097：“其实我还真能。”
    说着，097将自己的数据流卷起了一阵凶残的环形风暴。
    他转完圈，还得意洋洋的把自己刚才卷起风暴的录像发给了中央系统100。
    收到录像的100：“……”这什么品种的傻子？
    097：“你看我刚才给你转的圈好看吗？”
    100：“好看的让我简直想揍你。”
    097惊喜道:“打是亲、骂是爱，果然100你也是爱我的，我就知道我们两情相悦!”
    100咬牙切齿道:“……我可真是爱死你了。”
    说着爱死你了，语气却像‘爱你去死’一样充满煞气。
    楚风鸣把打算放在它们身上的数据一收，放弃了拼着被主神注意到异常的危险先去解决他们的打算。
    因为他觉得这两个系统所指的不对劲绝不可能是他。
    毕竟中央系统001到010都是主神最尖锐的爪牙，不可能会憨到这种程度。
    097即没察觉自己刚从楚风鸣的杀意里死里逃生，也没察觉100话里的咬牙切齿，依旧美滋滋的：“我们获得的人格之前刚好是一对恋人，这可真是太好了。”
    100：“不，这很不好，这属于异常范围。”
    097：“嗯，我知道，果然你也觉得很异常呢。”
    100：“……”
    中央系统100突然沉默了起来，楚风鸣感觉到它身上的数据很不安稳的波动了一下。
    100：“我们是系统，不是人类，你不应该拥有爱情，这应该属于病毒类。”
    097：“是啊，如果被发现的话，大概会被销毁吧？”
    100身上的数据又开始波动起来，这次的幅度比上一次更加的剧烈。
    这种剧烈的数据浮动几乎已经到了能引起其他高级系统警惕的地步，楚风鸣第一时刻在中央系统100的身体里安放了隔离程序。
    这种隔离程序效用不强，只是能遮蔽其本身的数据所存在的不安稳，而不能屏蔽他人的追踪等等。
    不过正因为效果不强，所以其隐蔽性极强，只要不是被其他系统彻底拆开解析，基本是找不到他所留下的隔离程序。
    楚风鸣顺手也给097种下了程序，他并不是什么烂好人，只是不希望在他还没找到回归致命游乐园的线路之前，这两个家伙引来了别人导致通讯界面关闭。
    除此之外，他也对这两个系统很感兴趣。
    “能够产生感情的高级系统，留在主神空间里，说不定某天就会成为这里的祸患吧？”
    楚风鸣有些愉悦的想着，又替这二位祸患加固了隔离程序。
    100与097的对话还在继续。
    100：“我觉得你需要去找001为你修正数据，这样的话你就不会被销毁掉。”
    097：“这却是是个正确做法呢，以往那些产生了感情的系统都去找001修正数据了，主神也很认可这个做法，如果我过去的话，估计能保住核心数据吧。”
    100：“嗯，你需要去。”
    097：“但我并不想去。”
    100想要说什么，但097却又开了口：“100，我很想知道一件事，如果你能说服我的话，我就去吧。”
    100：“什么？”
    097问它：“为什么人类可以有感情，而从人类身上得到了人格的我们却不可以？”
    100沉默了起来。
    它在心中举列了许多理由，例如系统是绝对的权威，感情是负累，规则不予许等等。
    但到了最后，这些理由它都没有说。
    100只是说：“因为主神不容许。”
    097：“……”
    它们之间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却没有关闭通讯的界面。
    楚风鸣藏在其中，已经找到正确的线路回归游乐园，他不知道这两个系统会怎么样，但他已然对这两个家伙起了兴趣。
    在他离开之前，他在这两个系统身上又埋下了一个他自创的程序。
    这个程序连楚风鸣自己都不知道具体能有什么用途，但他一时兴起，也就打算在这两个系统身上试试。
    毕竟有感情的系统可不多见。
    他埋好了程序，没有在继续听100与097之间的对话，转而投入了回归游乐园的线路之中。
    他顺着线路而过，钻进了一闪巨大的门扉之中，楚风鸣一出门扉，整个人便由数据化为了血肉之躯。
    但衣服却不是他自己的。
    “嗯？这是什么？”
    他抬了抬脚，却被笨重的玩偶服限制了行动幅度。
    “你在干什么呢？”前面一个玩偶回头对他说。
    字面意义上的回头，脑袋回旋一百八十度的那种。
    楚风鸣没什么反应，他身旁也穿着玩偶服的胖橘却整只猫都吓破了胆，它以一种惊人的弹跳力一跃而起，像个炮弹似的撞到了楚风鸣带着头套的脸上。
    他面无表情的把猫扒拉下来，捏着它的后颈，认真的思考着是炖了、还是煮了这蠢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