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抚掌而笑,道:“我还要再猜!”却是来了兴致,又丢下五文钱,指向更高一层的其中一个花灯,摊主只好将红泥刮下,任凭许仙去猜灯谜。
只是等许仙猜到倒数第二行的灯谜时,摊主一张脸都有些绿了,他制作这花灯不易,成本都不止五文钱,如今被许仙一连猜中了七八个,今晚可是妥妥的要赔死。
见小青还有要猜灯谜的架势,这摊主连忙拱手讨饶道:“这位姑娘,我这是小本生意,您要是再猜下去的话,我就只能去喝西北风了……”一脸苦涩之意。
他也没想到今晚会遇到许仙这么个变态,这一条条的灯谜平时很少有人能猜出来,结果在这个戴面具的年轻男子面前,仿佛只是再简单不过的问题,竟然无一能难住他。
听到摊主的话,小青这才绝了再猜下去的心思,许仙笑道:“这位大哥勿忧,我只取两盏花灯即可。”他要这么些个花灯拿来也是无用,只要小青和白素贞一人一盏把玩,便已足够。
摊主听到许仙的话自是千恩万谢,若是只取两盏花灯的话,倒还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他倒也舍得,干脆将许仙猜灯谜的钱退回一半,而后又任凭他们挑选花灯。
白素贞和小青自是一人挑了一盏看着喜欢的,烛光照耀下,灯罩上的花鸟栩栩如生,仿佛真实的存在。两人素手执着灯杆,光芒摇曳,宛如画上之景。
这时那摊主笑问道:“不知这位相公尊姓大名?可否透露一二。我卖花灯十几年来,却是从来没碰到过像相公你这般厉害的人。”围观的众人闻言亦是纷纷把目光向许仙望来,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有猜花灯将摊主猜到害怕的猛人,想知道面具下的许仙到底是什么身份。
许仙淡淡一笑道:“在下不过一寻常书生,姓名何足道哉!”却没打算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就欲带着身边的白素贞与小青二人离去。
这时摊主忽然开口道:“足下莫不是许汉文许相公?”
许仙不由有些惊讶,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份?下意识的向摊主看去。他的动作虽然极小,但落在众人眼里无异于等于自曝身份。花灯摊主颇为惊喜道:“难道真是许相公?!”
到了这时,许仙也再无隐瞒的必要,将面具取下,现出脸容来,笑道:“你怎么看出是我来的?”
摊主笑道:“小的素来听闻许相公才智无双,乃是天下少有的大才子,又喜穿白衣。而这钱塘县内能毫不费力猜出我这灯谜的,还能有几人?所以才斗胆猜测,没想到真的会是许相公你!”
其余众人听到许仙承认自己的身份,看向他的目光中全都带着些惊讶好奇,他们早就听说许仙江南第一才子的称号,但很多人尚是第一次见到他的面貌,不禁仔细打量起来。心中皆是暗自赞叹,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而那人群中的年轻女子看向许仙的眼神则全都有些发亮,眼前的男子剑眉星目,面如冠玉,长发披肩,身姿修长,嘴角始终噙着淡淡的笑意,龙姿凤表,叫人看上一眼便难以忘怀,目光舍不得从他脸上移开。
却不知这是许仙修成先天之体之后,仿若先天圣灵,钟天地之灵秀,身上自然天然有一种对万事万物的亲和力,叫人不自觉的想要与之亲近。
若只是如此也还罢了,偏偏许仙才华横溢,风姿无双,这两点结合,简直是再完美不过的男子,又怎能不叫她们心动,一个个不由芳心暗许,含情脉脉的望向他,如果能与之结成连理,共度此生,那自是再好不过。
只是在看到许仙身边那一青一白两道优雅婀娜的身影之时,脸上又不禁露出几分忧色,如此女子,虽然看不见相貌,也知必定是绝世之姿,人家许相公又怎会瞧上自己呢?
一时柔肠百转,看向许仙的目光又有些幽怨起来。
许仙哪知道这些女子的百般心思,看向那摊主道:“若是无事的话,在下就先回去了。”
摊主却一搓手,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许相公,小的原先也读过几年书,知道许相公您素有诗才,不知可否就此中秋之夜,做些词赋,让小的开开眼界。”
许仙一愣,没想到这摊主竟然会提出这种要求来,正犹豫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道:“好啊,许久未见贤侄,却不知贤侄今日可有佳作?”
一人分开众人走到近前来,身后还跟着不少读书人打扮的年轻男子,竟是钱塘知县杨大川,此刻正笑望着许仙。眼中异色一闪而过,一年未见,眼前之人虽还是当初的那个少年,但身上的气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少了几分青涩,却多了几分沉着与神秘,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心中不由暗叹,果然不愧是周景瑞看中的学生,果非池中之物。
许仙见到杨大川之后,拱手笑道:“原来是杨大人。”身后十几人也大都眼熟,同为钱塘县的学子。
杨大川见许仙态度依旧如往常,并没有半点倨傲之意,心中稍定,无不感叹道:“贤侄如今是越发的不凡了。江南第一才子,多少人羡慕不来的美名啊!”
许仙淡笑道:“惭愧惭愧,我也只是适逢其会罢了。”
杨大川呵呵一笑,捋了捋胡须,道:“不知贤侄今晚可有诗词,老夫也是好奇的很呐,哈哈……”他身后的学子闻言也是全都向许仙望来,眼中都有些期待,其余围观的人同样如此。
就连白素贞和小青都有些好奇的看向许仙。
众人注视之下,许仙倒也不好推辞,说什么文思不济之类的话,虽然就算如此也不会有人怀疑他的才学,毕竟当初在文试大会上,他以一人之力冠盖全场的风姿还深深的烙印在众人心中,都似历历在目。
无论是《饮湖上初晴后雨》的飘逸唯美,还是那首《望海潮》的隽永祥和,抑或是那一曲《木兰花令》的情爱缠绵,都是千古不朽的名篇,纵然是千年万年,也绝难忘怀。
那年,那人,那试,必定光耀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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