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陵歌

第八章

刘弗陵既想拉拢霍光,又不想助长其权势,更不希望两座大山颠覆他的江山,只有择我为后,才能平衡这看起来起了变化而实质却没有任何变化的朝政关系。
听我一番分析,刘弗陵嘴角扯过一抹不知情绪的笑意,他稍微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多少有些诧异,毕竟刚才那一番话绝不是一个十岁孩童能讲出来的。但刘弗陵并未多问,只淡漠的说了一句“你知道就好!人,贵有自知之明。”
简单而冰冷的话语,让我对他没有一丁点的想象,尽管他的长相是我喜欢的类型。在任何的场所与地方我都承认子是喜欢帅锅的,美好的事物没有人不会喜欢,何况是帅锅这种生物。我是腐女我爱帅锅。这是我的座右铭。但是喜欢归喜欢,跟生命与利益比起来这些都是浮云。眼前的帅锅便让我所有的好感归零。
有人问过我这样一句话,你会出轨吗?出轨这件事在这个速食爱情的时代已经是见怪不怪的现象了。那人说你喜欢帅锅便是博爱,博爱最容易出轨。当时我只是笑了笑,并坚定的告诉他,我不会,我喜欢的人很多,但是我爱的人很少,二十四年来只有一个。喜欢不过是对美好事物情感赞美的一种表达,但是爱所赋予的意义太深重,绝不会轻易出口。既然爱,便深爱。若是真的爱一个人,只会全心全意待他,那些出轨的人又有多少真爱,不过是一时身体的享受罢了,他们的内心仍然是空虚寂寞的,那样的人只能称其为悲哀。
一时间思想又跑远了,快回到刘弗陵的问题上来。
“你倒是很干脆,一朝圣旨把我弄进宫,便扔到那个不见刀枪的战场,我随时都可能小命不保,比如先前那个有预谋的失足吧。”没了向往的喜欢之后,我对刘弗陵的态度也很直接,有话就说,也不闪躲。跟聪明人说明白话就是爽快,他已经表明对我的利用,我又何必跟他装淑女。
刘弗陵坐在远处的矮几上,眼皮抬也没抬一下的看着手里的卷轴,声音不咸不淡的答了一句,“朕会加强对你的保护。”
听刘弗陵说会保护我,如此看来他也不全是被美色迷昏头的昏君。他大抵知道我是被人算计了,自己的棋子被人惦记他不可能无动于衷,加强对我保护才能维护我们之间利益关系的长久。
保护?说的轻巧。不过是派一些暗卫盯住椒房殿,咦,等一下,这样一来反倒给了他监视我的理由。思来想去都觉得是我吃亏。算了,现在最关键的还是保住小命。俗话说的好,活着才是一切。
“为什么是霍光,而不是上官家?”也不知我长心眼儿了没,嘴巴一张就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我就说自己嘴贱嘛。
刘弗陵忽然抬头看我,眼里又生出几许疑虑,他的声音冰冷且浅淡,“你竟一而再的直呼霍将军的名讳,胆子蛮大的,上官家没教过你该有礼貌吗?”
“外祖父又怎样?你是皇上,最清楚在政治面前没有亲情吧。”我仰头直视刘弗陵,毫不畏惧,我也不知道自己此时哪来的熊胆。
我一口气还没呼吸完整,刘弗陵就突然窜至我面前,一手捏住我的咽喉,脸上是凌厉的神情,一双眼睛几乎可以秒杀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被刘弗陵捏住喉咙完全无法说话,也不能呼吸,我艰难的摇着头,示意他我快被他掐死了。刘弗陵见我已经快不行了,激动的情绪这才缓和了些,挪开掐住我咽喉的手。
“咳咳咳……”呼吸着新鲜空气,肺部一下子还不能完全适应,狅咳了几下。“你想掐死我吗?”我护住喉咙大声吼道,“我是上官晚玉啊……”
“呵……”刘弗陵轻蔑的笑起来,“上官家是在你身上下了多少功夫,上官晚玉十岁,你的思维哪一点像只有十岁。”
我翻了一记白眼,并不惧怕,直视刘弗陵,拿出我成年人的姿态,道,“你太看得起上官家了,我虽是嫡出,却从未享受过嫡出的待遇。人的思想不能因为年龄来判断,我与你便是最好的例子。请你以后不要再质问我这些毫无智商可言的问题。”
刘弗陵站在床前盯了我几秒,没发现我身上有何破绽,又移步回到了矮几。
见刘弗陵不愿回答我的问题,还差点掐死我,我话锋一转,继续道“还有,既然是做戏,你就该把戏演足了。不应该在新婚之夜跑去幽会其他女人。”我用手支着脑袋,一副看破一切的模样指点着刘弗陵。
“你既然知道是做戏,那朕岂能去你的房里。”
丫,这家伙以为老子威胁他。
我白了他一眼,继续道,“你这一动作自然赢得了盖长公主的欢心,却寒了霍光的忠心啊。这一点你得改进。”
刘弗陵自丧母之后就一直由盖长公主抚养,自然对自己的姑姑如同母亲一般。一边是亲情,一边是朝臣,确实很难取舍,但是他是帝王就必然要做出选择。
多年之后在我引导下,刘弗陵也确实看清了亲情的真面目,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你倒是看的通透。”刘弗陵脸上分明是‘哟,你丫行啊,不知道还以为你是老子肚子里的蛔虫,嘛事都知道啊’的表情。
“朕以为你只是一个十岁的女娃,没想到比朕想象中要聪慧、知晓的多,很好,朕希望与你一直保持这样良好的合作状态。不过你最好有自知自明,不要过分的跟朕套近乎,朕不吃你那套。”
喂,你哪只眼睛看见老子跟你套近乎了。我在心里已经向刘弗陵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皇上,你是不是有些误会,我根本不是跟你套近乎,我承认我是你的棋子,你可以利用我,因为你是皇上呀。但是,棋子也有尊严,请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我皱着眉,严肃的申辩我心中的不满。
但刘弗陵似乎并不理会我的感受,自说自话,继续道“以后你提的要求朕会郑重考虑,但是你若想凭你的那点小聪明联手上官家的话,后果,朕不说你也是明白的。”刘弗陵的眼睛忽然变的明亮,黑眸上是尖锐的光。
“如此甚好,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只会做好我名义上的皇后,其他与朝政有关的事情我一概不管不理不懂。”我直截了当道,以此也向刘弗陵证明我决不会与上官家有丝毫联系。毕竟,他好就是我好。
“是吗?”刘弗陵对我的话半信半疑,或者压根儿就不相信。“你是上官家的女儿,会不与上官家有一丝半点的关系?”
玛德,老子讲的话你是听不见还是怎么着,老子已经说过了上官家并没有给我嫡出女儿的待遇,老子又怎么会替他们办事。老话还说拿人家的手短,老子没拿他的,要如何手短。
“我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我,我只能说你做了一次冒险的挑战。上官家还不会聪明到把赌注压在我身上,这个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我对你以及你的后宫不构成任何危险,但不我排除有人想灭了我。我与你已经是合作关系,我想在后宫继续安全的待下去必须得依附于你,自然不会做任何对你不利的事。”我翻了个身,平躺在床榻上,两眼直视天花板,平静道“好了,这个就是我要说的,别的我也不想再多说了。”
刘弗陵很平静地听完我阐述的原因,没有感觉一丝意外,那他刚才一定是在试探我吧。他对我的态度已经完全没有把我当作一个十岁的孩童,仿若两个成年人在对话,一如他不过才十五岁的年纪,却有着十八岁少年般俊朗的模样与过人的才智。这一点上又充分证明了古人的早熟。
“好,你若安分守己,朕保证能让你安全的长久的一直待在宫里,做母仪天下的皇后。”
我侧目感激的望着刘弗陵,内心膨胀,我相信他说的一定能做到。
“为了你的江山社稷,我希望你不要沉迷于女色,你的那些妃嫔……”
刘弗陵好似没听见我的话,低头不作声的看着手里的卷轴。
我去,当皇帝了不起啊!怪老子多嘴,你的妃嫔你自己搞定吧,下次再惹我,老子铁定不会客气了。我转了个身,背对刘弗陵,不再理会他,闭上眼再次睡过去了。
转天我便被“驱逐”回了椒房殿,回宫之前我还特地把左脚绑成了伤残,一看我的造型就都了然,以后休想再得圣宠了。我故意做出的假象就是要试探出哪些人是其他妃嫔安插的眼线,哪些人又是不能与我共患难的。都说患难见真情,在一个人落魄潦倒时还能帮助他的人才能算是真的朋友,那样的友谊才能真正被称之为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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